地狱鬼新娘 (第5/5页)

。」

    邓晓君瞪了侄子一眼，「邓国勇，没礼貌，我那有说什麽割舌又赐符的。还有，你阿公不是乩童，是道家派别的猎妖师，而你早晚也会成为猎妖师，只是你阿公什麽时候传给你而已。」

    泥鳅伯斜眼瞄着他的小nV儿，老神在在地说：「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肚子饿了，想去吃饭。」

    「唉唷，阿爸，有些事你不能再瞒着阿勇了啦，你也说过，他生下来就带有天命，是要办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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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国勇转过头，看着小阿姨问：「天命，我带什麽天命？」

    「阿勇，你先别管这麽多啦，我以後再慢慢跟你说。」邓晓君说。

    「好，什麽天命的事我可以先不管。阿公，我先问你，你有没有办法救那个鬼新娘？」

    泥鳅伯把菸捻息，像老江湖思量道，「有方法，可是非常难做到。」

    「什麽办法？再难也可以试试看，阿公，你快点说。」

    泥鳅伯扬起下巴，搓了搓他下巴灰白参杂的胡须渣，然後说：「仔细听好了，这个方法就是—入地狱，趁那群狗还没啃完那个鬼新娘之前，把她拉回来。」

    邓国勇愣住，思绪就像一群无法控制的野马，在脑袋里不停的冲撞。

    「阿勇，你敢入地狱吗？」泥鳅伯一脸严肃，问坐在他面前的孙子。

    「入地狱！」邓晓君大叫，「阿爸，你起肖吗？阿勇才十八岁而已，他根本什麽都不懂，你要他去地狱送Si吗？」

    泥鳅伯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晓君，你别激动行不行，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我也没叫阿勇一定要去，更何况那本《咒语大全》，阿勇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以他现在的能力，念咒对阿勇来说，就像是在唱情歌一样，只是五音不全而已，你担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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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爸，那不一样，念咒跟施咒是两码子的事，你是老番癫吗？」

    泥鳅伯瞪了小nV儿一眼。

    「念咒跟施咒，只要融会贯通，就像一加一等於二、二加二等於四那麽简单，如果没Si，在训练一下，就能发出让鬼怪闻风丧胆的咒。」

    「阿爸…」邓晓君拉长音调，「你真的是老番癫，我实在说不过你。」

    泥鳅伯脸上露出随便你讲的表情。

    邓国勇满脸惊恐，快哭出来的问：「阿公，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泥鳅伯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於x，翘起他的二郎腿，「孙仔，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吗？」

    大热天的，泥鳅伯脚上却穿了一双黑袜。邓国勇不明白，从去年开始，阿公就整天穿着黑袜，不但睡觉穿着，连洗澡都会穿着进去。

    「阿爸，你去b较好吧。」

    「我？你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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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呢。」邓晓君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是猎妖师，当然是你去。」

    「我没办法。」泥鳅伯双手一摊，点了一根菸继续说：「我的魂魄如果入了地狱，阿勇就必须要保护我的r0U身，万一有脏东西想藉机上我的身怎麽办，你觉得阿勇能驱除那些妖魔鬼怪吗？你们两个要我以後当孤魂野鬼吗。」

    「这…」邓晓君无奈地看了侄子一眼，邓国勇不知所措的苦笑。

    泥鳅伯看着墙壁的时钟。

    「阿勇，你只剩下不到半个钟头可以考虑。」

    讨厌的菸味呛鼻，让邓国勇无法思考。

    「阿爸！阿勇又不是要去观落Y，他是要去地狱耶，根本不用考虑，我第一个反对。」邓晓君举起右手。

    「阿勇，听小阿姨的话，你千万不要拿生命开玩笑，你人生的路还很长，都还没娶妻生孩子。」邓晓君对不知所措的侄子说。

    泥鳅伯叼着菸，瞪了小nV儿一眼，「阿勇，去或不去，阿公都会尊重你的选择。」泥鳅伯接着说：「反正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冤魂也没有什麽大不了，你也不用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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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国勇把头垂了下来。

    「你只要忘了那个鬼新娘曾经救过你就行了。」

    泥鳅伯再补上一枪，心中却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的身T外强内虚，好b风中残烛，眼看邓家就要迎来一场大风暴，他却使不上力。

    「阿爸！」邓晓君生气的瞪着父亲，「你不要再b阿勇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泥鳅伯眼神飘散，肩膀无力的下垂，嘴角无力地叼着快熄的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失去往日的活力与光采。

    邓晓君咬唇，忧心地看着两颊松垮，法令纹加深的父亲，那一瞬间气全消了，换来担心、焦虑与恐惧。她非常明白父亲是个Ai逞强、Ai面子的人，总是用假到不行的笑容或答非所问，来掩饰内心一层又一层的心事。

    身T紧绷的邓国勇抬起头问：「阿公，那几只恶心的狗是谁养的？」

    「是四目魇音读演鬼。」泥鳅伯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光是听名字，就感觉它是很恶心的鬼。」邓晓君说。

    泥鳅伯回过神，像说书人一样说道，「魇鬼是十种鬼类之一。《楞严经》卷八有说，十种鬼类为怪鬼、魃鬼、魅鬼、蛊毒鬼、疠鬼、饿鬼、魇鬼、魍魉鬼、役使鬼与传送鬼等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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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魇鬼算是有修练过，成了四目魇鬼，能够用四目瞬间骇人，夺取yAn间人的X命，另外它没事就在yAn间游荡，专门找无主孤魂野鬼的麻烦。」

    泥鳅伯喝了一口茶，不假思索继续说道：「那几只狗被称为地狱猎犬，牠们顾其名有灵敏的嗅觉，能够找到一些该去Y间报到，而没去的孤魂野鬼。四目魇鬼抓到那些野鬼之後，会先玩弄他们，然後才会去Y府讨功劳，抱阎王的大腿。那个鬼新娘被抓走算她运气差，谁叫她碰上四目魇鬼的狗。」

    「阿爸，我不懂，那些肮脏鬼凭什麽在地狱横着走？」

    「很简单，我问你，yAn间的官用钱、用权力就能收买了，那Y间可不可以，我跟你说，byAn间更容易，人间有所谓的黑幕，地狱同样也有。」

    邓晓君叹了一口气。

    泥鳅伯接着说：「这四目魇鬼肯定也收买了一些判官，在阎王面前帮它说了许多好话，它才会这麽嚣张。遇到它，也只能算你倒了八辈子的楣。」

    「阿公，一般人如果不小心碰到四目魇鬼会怎样？」

    「生人如果冲犯到它，严重的话非Si即疯，轻一点就有血光之灾或是生大病，三个月也爬不起来。

    「这麽严重！」邓晓君惊呼。

    「上个礼拜隔壁里不是有一个年轻人半夜去电鱼，结果回家第三天就Si了，医生说是心肌梗塞，其实他是运势坏，碰上四目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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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够邪门的鬼。」邓晓君整张脸垮了下来。

    邓国勇脸sE一沉，看了手表後说：「阿公，我出去走一走。」

    泥鳅伯吐出一口烟，思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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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暗且充满恶臭的地狱幽都，点状红光从黑暗中慢慢地透了出来。

    黑暗中，地狱猎犬的红眼格外显眼，牠摇晃着脖子，将红sE铁链甩的铃叮乱响。地狱猎犬的唾Ye从嘴边滴落地面，冒出一缕一缕的青烟。牠们有些吃力的撕咬着鬼新娘身上的乾瘪黑r0U。

    「呜、呜、呜……」鬼新娘发出悲鸣。

    虽然还有残存的金光能护T，但地狱猎犬每咬一口，它的唾Ye就顺着咬痕侵透进鬼新娘的r0U里，彷佛是恶臭的硫酸，逐步地侵蚀着她乾枯发黑的魂T。

    从鬼新娘的双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