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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军妓〔这人长驱直入,粗暴地让苏归一想杀人〕 (第1/1页)
苏归一刚出城没多久,后头就有一匹马飞奔而来。 “苏公子留步。” 是武帝身边很受信任的内侍覃公公。 苏归一停下,“他后悔了?” “哪儿能啊。”覃公公从怀里取出一壶酒,笑得眼尾都起了褶子。 “陛下说,归途遥远,以好酒相赠,愿君平安。” 苏归一略有动容。 “追出来送酒么……” 他的毒刚解不久,脑子尚有些混沌,想清楚以前,手已伸出去接了。 “是啊,陛下说,这酒大补。公子今夜想必极累,饮了此酒,好有精神赶路。” 虽然宗庙前话已说尽,但苏归一仍是期待着武平渡能给他以多一分温柔。 这温柔来得恰到好处,他很受用,笑着提起酒壶,“好。公公代我谢过陛下,归一,喝了便是。” 苏归一酒量不错,武平渡赠的酒,他不想浪费,直接将整壶喝了。 饮罢,看着眼前重影的覃公公,他很不解。 “怎么……” “苏公子,对不住了。您啊,也别怨老奴,这都是陛下的吩咐……” 再醒来时,苏归一感觉自己被黑布蒙了双眼。 嗓子火辣辣得疼,他下意识想摸一下喉部,沉重的束缚感却叫他一惊,整个人如坠冰窟——双手被铐子紧紧禁锢在床头,链子之短让他往回收一下都不得。 他又试着收腿,这下心里更凉了。脚踝处冰凉又紧实的触觉提醒着他,四肢都被锁了! 更糟糕的是,当他想动用内力挣断锁链时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他被废了内力。 昏迷前耳边的话突然涌入脑海——“都是陛下的吩咐……” 几乎是瞬间,他便想到自己是被武帝囚禁了,刚要开口大骂武陵,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真正的绝望——他失声了。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在黑暗和孤寂中等待了很久。 冷汗逐渐湿透衣衫。他觉察到自己被换了衣服。 他穿的不是那套锦缎材质的夜行衣,而是粗糙的麻衣——因为硌得慌。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惧怕过了。 哪怕是被禁卫包围自己差点因中毒快晕厥之时,他也没有现下这般惊惧。 这是对未知的恐惧,还有对武帝态度的不解。 他说放过自己时,明明,明明那么宠溺…… 耳边突然有了声音。 非常杂乱。 先是鼓声,而后是铠甲碰撞声和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一些男人或高或低、或沉闷或粗俗的声音。 再然后——苏归一知道这是哪里了。 列队出cao的号子声告诉他——这里,是军营。 而那些士兵们的口音昭示着——这里,是海门的军营…… 武平渡……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归一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质问…… 他只能等,等那个人来宣判,他的惩罚。 但他没有等来武帝。 他等来的,是奇耻大辱。 …… 蒙眼的黑布一直没有被拿掉,但黑布已然湿透。 被苏归一的泪水浸湿的。 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但这疼痛不及身下之万一。 陌生男人的气息萦绕在鼻端,他恶心地想要吐出来,却被喉咙里抵住的木质家伙残忍地压下去。 “噗嗤噗嗤”的声音仿佛地狱之音,锤得他耳膜生疼,心中也似横着千斤石块,让他喘不过气。 太痛了…… 同武帝欢爱时,他从来都是温柔地替他开拓好再进入。 可这人长驱直入,粗暴地让苏归一想杀人。 似是察觉到身下人的痛苦与不甘,男子嗤笑一声,“来了此地,做了军妓,还想要温柔?” 这是苏归一陷入黑暗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这男子就是初始强迫他时也不发一言,这会儿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武帝竟然……竟然!!! 苏归一从被陌生人压倒时的愤懑中跳脱出来,巨大的酸涩与痛楚涌向四肢百骸。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是白来一趟。 帝王……怎可能有真心…… 他慢慢放松手掌,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啃咬。挣扎的锁链声也归于寂静,随着男人的一声轻吼,空气中便弥漫开难以言喻的气息。 男人搂起裤子扎好腰带,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小白脸”,一时动了恻隐,好心劝了一句:“既然命运如此,就莫要太倔了,顺从一点,能少吃点苦。其他军妓,都是这么过来的……” 苏归一嗓子坏了,自是不会回应。 男人以为苏归一是沉浸在绝望里,便摇摇头走了。他不过是个普通士兵,就算心疼这个“小白脸”,也无法带他离开。 苏归一初尝人伦之事,是与武帝。 后来的每一次,都如第一次般欢愉。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有抵触此事的机会,而这机会,还来自曾予他欢愉的武帝。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却要如此羞辱他…… 这天,苏归一没能想通。 后来,他连想通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些士兵,或温柔,或粗鲁,都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法拒绝却让他反胃的气息。 每一天,每一刻。 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有时他也会自嘲地安慰自己,幸亏失声了,否则嗓子早就直接给叫坏了,平白浪费气力。 那些兵刚开始都喜欢来找他,他们说他水多。 可久而久之,来找他的慢慢少了,他们调笑着说——这人被cao熟了。水也少了。涩得很。不爽。 初始,他一边挨cao一边无声地哭。 后来,如那些兵所说,他没水了。 连泪都没有了。 他——彻底哭不出来了。 这时,苏归一终于学会了顺从。 不是为了少受些罪。 只是为了逃出去。 他心里一直记着,要找武帝要一个理由。 他是苏归一,是武平渡抛弃的苏归一。 他更是苏燮苏重九,是方隅的太子,是储君,是要君临天下的人。 他不能死在这…… 他找到了机会。 他趁着被带到河里洗澡的机会打晕了士兵,一路小跑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洞xue躲起来。 他忍了三天三夜的饿,靠着喝露水和藏起来的馊馒头度日。 待士兵搜完山放弃找他后,他又拖着重镣重铐连滚带爬地逃下山。偷摸进到山下的猎户家里寻了细铁撬开桎梏。 手腕和脚腕早就被磨破了,他也浑不在意。 军营里这几个月,让他的痛觉敏感了许多。 但这点痛,哪里及得上心中之痛。 他用泥抹了满脸——洁癖早就被那些臭男人治好了。 他拿了猎户家的破碗,又打散头发,随手捡了根棍子作拐杖,假装瘸子,颤巍巍地往城中走。 他还不能说话。 他也没有内力。 他虚得很,现在甚至不如普通人康健。 可他,仍然很想见到武陵。 然后,亲手——杀了他! 冥冥中,上天总是会回应人的执念的。 这天是苏归一逃回海平的第五日,他正跟一条狗抢掉在地上的鸡腿。 狗被拽得烦了,一下子松了口。 苏归一便顺势往后一屁股摔了。 这一下倒没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了某人的腿边。 “什么狗东西!敢脏了我们爷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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