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视角 (第2/2页)

宇智波弥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鼬微微垂着头：“下午我想去茶店。”

    “巡视之后么？那我回家带佐助来茶店找你吧，然后一起去糖果店买点什么，钱的话我会带好的。”一口气说完之后，宇智波弥云看了看口袋里，嘴巴瘪了瘪：“还剩三颗了……”

    巡视的路线不算冷清，为了庆祝祭典，街上格外热闹，很多匠人在搭建晚上的棚子，听说云隐的使者进入村子的时候还被夹道欢迎了。好像整个村子都出来庆祝了一样。走着走着，宇智波弥云停了下来，有一条路上什么也没有搭建。

    “是日向家吧，听说今天日向家为了庆祝宗家大小姐的生日，没人出来参加祭典吧。”

    突然插话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他们的队长，千叶千行摸了摸下巴说：“鼬君，那里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鼬回过头，看了弟弟一眼。

    就在那一瞬间，一阵奇异而强烈的心悸，让鼬下意识的注视着远处。宇智波弥云顿了顿，问道：“说起来，那里不需要巡逻啊？”

    “因为是日向家吧。”古原信从千叶千行身后走出来：“队长，再等下去就排不上队了哦。”

    “是啊，因为是日向家，听说像村子申请了不需要巡视的特别命令。毕竟白眼用来安排就已经足够了，反而是靠近的话会被怀疑……咳咳，总之，宇智波一族好像也是如此才搬到了北边吧。”千叶千行一本正经的说法，却让宇智波弥云笑了起来：“是啊，抱歉，我们要继续巡视了。”

    四人分开之后，宇智波鼬停了下来。

    “这里会发生什么么，弥云。”他望着不远处的围墙里探出来的树芽，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冷淡而悦耳，摸了摸裤袋，连一颗糖也没有剩下了，弥云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去：“反正不在我们职责之内，对方也说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会自己承担，不是么？”

    “看来我们的眼睛确实有一部分互相连结，”鼬继续说：“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无关紧要的话……我就不会有任何异样。我之所以这样问你，就是你无法对我撒谎的证明。”

    他在生气了，宇智波弥云眼睛一阵刺痛，在没有捂住的另一只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了三勾玉在鼬的眼睛里渐渐凝结成形——像血一样的洪流淹没了视野，几乎把他淹没在浓稠的血海里。

    “没用的，”宇智波弥云眨了眨眼睛，忍住刺痛，冷冰冰道：“写轮眼对写轮眼使用幻术，你就这么想多管闲事么？”

    “今晚会有人袭击日向一族？”

    宇智波弥云颓然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他这样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鼬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连呼吸也屏住了一样，低声道：“所以……当初你确实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

    “死。”宇智波弥云慢慢道：“我看到了很多人的死亡。但是其中没有……mama，原本应该死去的是四代目。”

    他的声音又沉又冷，像一块沉重的铅石，在水中缓缓沉下。

    “也许你可以通知别人，或者告诉父亲也好，或者让火影大人知道。但是……那时候会不会是别人死了我就不清楚了。为了佐助或者你，或者别的族人我也许愿意冒风险试一试，但是……”

    语无伦次的话语之中，鼬放松了力气，下一刻，紧紧抱住了他。

    “那不一样，”鼬低声道：“父亲曾经说过是任务的安排……”

    “是谁安排任务呢？是父亲吧。所以那句话，父亲想说的其实是，”宇智波弥云以同样的低声回答：“他真正想说的是，mama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死的。所以在那之后父亲才没有了靠近火影大人的兴趣，现在……我也没有拯救别人的兴趣了。”

    “……”

    错乱的感觉中，宇智波弥云推开了鼬，胡乱摸索口袋，却什么也没有。

    “跟我走。”鼬干脆的打断他；“去找父亲说清楚。”

    “什么？”宇智波弥云抬起头：“哥哥？”

    “如果你不去，今天夜里，我会亲自守在这里。”宇智波鼬一字一字说得清楚，宇智波弥云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过了一会儿，转过脸去：“好吧。随便你。”

    宇智波富岳立刻去见了四代目火影。

    还在和三代目会谈中的四代目火影，在听到暗部传话之后，结束了和三代目之间的闲谈。

    “真是少见啊，不是说要休息一段时间么？”

    四代目开玩笑一样的打着招呼，宇智波富岳只觉得胃里轻微的抽搐起来，过了片刻，缓和了一下语气：“我得到了可靠的情报，云隐这一次的目标是掠夺具有白眼的日向宗家成员，今天夜里很有可能会动手。”

    四代目一下子变了神色。

    片刻后，他轻微吐出一口气：“这样啊，是弥云么？”

    宇智波富岳没有点头，神色冷淡的看着窗外，四代目敲了敲桌子，将暗部叫了进来，同时叫人去请上忍班长奈良鹿久。一系列安排布置下去，宇智波富岳微微侧身：“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要回去执行任务了。”

    “不用这么冷淡吧，”四代目苦笑起来：“还是说，担心我对你的孩子有什么不利吗？放心吧，除了团藏前辈安排的那个孩子，其他的意见都没有通过。”

    “在我的儿子身边安排团藏的人手，难道还需要我道谢么，四代大人？”

    比起之前的冷淡，这句话几乎是露骨的嫌恶了。

    宇智波富岳全然不再掩饰真正的情绪，纵然如此，波风水门也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回避那是冰冷郁怒的眼睛。漆黑到极处的瞳仁里，迟早有一天会生出火一样的光芒吧，他明知道如此，却不能真正下手去做什么。

    “我认为在你我都知道的前提下，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波风水门冷静的说：“老实说，不止是弥云，鼬的优秀也有目共睹。如果完全禁止几位顾问的试探，他们就会采取更不可预测的手段……”

    “这就是木叶和宇智波的共存……”宇智波富岳冷冷道。

    “你在怪我么？”波风水门看过去，蓝色的眼睛一瞬不动：“怪我当初说服了你。”

    说服——宇智波富岳一时间心跳也停了下来，在心脏再次跳动之前，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笑着说：“你只不过是打败了我。”

    “我没有打败你，”波风水门柔声道：“我们都知道，对你而言死很容易，认输很难——你没有认输，你只是被我说服，相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