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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狂风夹雨,刮着脸颊如刀刃发疼,漫长的小路肃静得很,一直坐在轮椅被推着走的言允格外的深沉颓废,呼吸不重不轻的吐着。 明明是春季,天气的凉意还存有几分,惧寒的他像是未曾察觉冷意,单薄的服饰只有薄薄一层,可见他是麻木了。 红十字后门仅剩几百米,他渐渐凝视着红漆挂牌,低声絮语:“阿程,风太大,我怕冷……你与陆臻都不在,我该如何是好……” 大病初愈,言允近乎是瘦的见骨,腹部也有了起伏,好在陆臻宽大的衣裳遮盖了肚子,但更衬托他的脆弱与虚弱。 自从清醒了后,他有万般的不愿在红十字,执意要退院,家人拗不过他只能顺从,便请了位年轻伴读来陪他。 说好听是伴读,难听点就是佣人。 大风惊尘埃,身后的陈姊掩鼻咳嗽了几声,没注意言允说了些什么,抄着小路,离开了怪瘆人的红十字。 身躯埋没在黑暗中,言允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闭目道:“送我到慈安庙。” 小路能是小路纯粹是无人经过,夜深许多店面关了门,给周遭的气氛增添了恐怖。许是红十字新生死亡过多,堆土也入遍山,像极了乱葬岗。 原本言允是不信神佛鬼怪的,可如今不得不信,他只祈求家人得安康,陆臻顺遂一生。倒不是他迷信,只是这样能求点安慰而已。 潜移默化的,他好像学习到了陆老爷子的迷信,会背诵佛经。 陈姊推着轮椅转了个方向,踌躇着说,“时辰不早了,公子需静养,不宜过度……” “不要拿父母那套说辞来劝我。”言允打断了陈姊的话,目光沉了三四分,侧眸扫了陈姊,冷声说着,“京北看似太平,可谁知陆司令还困在军中,我这个内人就不该做些什么吗?” 陆家危害彻底铲除,新的危害却始终还在来的过程中,每夜直升机很扰人耳目,像是在预警些什么。 今晚也不例外,大风天还能夜空巡逻,实在是佩服。 大概是言允极少动怒,导致陈姊以为言允脾气很好。不了气场骤然转变,她哆嗦了下,长吁口气,推着言允走。 慈安庙是当地最着名的寺庙,香客无论何时都居多,听说许下的愿望只要不过分就会实现,但是有代价。 这个代价不好说,求金钱的话……听闻多数是摔了个跤,需要索赔医药费。求感情的话,多数是会在真命天子面前出丑,留下深刻的印象。 所以言允不清楚自己的代价会是什么,只求不要落到陆臻身上。 尽管临近子时,慈安庙大门还敞开着,香客似乎不减,弥漫的香烛形成一圈圈的白雾,言允一眼就能看见站在正中央的陆惊,一身正装很明显。 陆惊捧着三柱香,举过头顶一鞠躬,接着一柱插于炉中,似乎是见到他了,莞尔一笑,继续拜神的动作。 拜神不一定要求神,不过只是信仰的问题罢了。 更何况陆老爷子迷信,陆惊多多少少也会耳濡目染。 言允自行推动轮椅靠前了几分,在陆惊手上的香烛清空时,他望着金神像摇头,“大哥,你心不诚。” 神像高大威猛,一双如鹰的双眸俯视着众生,盯得人们心中肃然。 陆惊嘲笑似轻轻震了震嘴角,低头道:“我既是心不诚,小允你心也不静。” 来慈安庙的皆是有求者,自然没有人心能静下来的,除非是道长。 “我心系于陆臻,又怎么会静呢?”言允漫不经心的反问,眸微侧,再问:“大哥家庭事业皆有成,是什么能让大哥心不诚呢?” 隔壁陈姊会意,投了香油钱就取了三柱香,点燃片刻,递给言允后,就听见陆惊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 “我心未诚,那是因为里面有人。” 单凭这句话是听不出端倪来的,言允便把这人归在沈泌身上,也知晓沈泌近些日来为了孩子烦了白头。 讽刺痴男怨女要孩子没有,他马上就中招了。 陆惊戳了戳心口,艰涩然声,“世人皆是笼中鸟池中鱼,会因为一些烦心琐事将自己画地为牢。我是人,我也一样。” 言允似懂非懂,高香举过首,弯腰一拜,停顿了两三秒直起身子,许下了第一个愿望,求陆臻言家人平安度过乱世。 愿望不便给予人知,只有他与神明知道。 许完三愿,他摸了摸腰间的流苏,半解惆怅,“大哥该知道大战不日即将来袭,当下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了。我站不起来,基本等同于废人,我不甘心啊!” 须臾间,一身道袍的许道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眼前,仙气飘飘留着白胡子,掐指算着什么,笑意散了。 视线来回在他们脸上扫,道长放下手掌,不急不躁地笑笑,只是笑意不抵眸中。 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是道长还是给出了提示,“你们家里人当中,有人但添新战骨,不返旧征魂。” 言允霎时面色煞白,然后将陆臻对号入座,手指僵硬怔住,语气颇有癫疯之态,不顾礼仪道:“陆臻会死?是不是他会死?” 死这个字眼,言允最听不得,尤其是他刚失去了挚友,要是陆臻也会死,他恐怕会陷入一阵阵的疯癫状态。 “公子冷静!”陈姊及时按住言允的肩,拼命抚顺言允的激动,“陆大司令是个命大福气大的人,是不会为国牺牲的。” 尽管言允想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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