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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第2/2页)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起来,言允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初相识的画面,被一头饿狼给盯上了,想要逃跑却无力挣脱。他迟疑“嗯”了声,站在门口伫立不动,包子无处可躲。 病房除了药水味道,还有rou包子香喷喷的味道,尽管言允想吃完,看在陆臻刚醒的份上,暂时压下食欲。 陆臻摘下呼吸面罩,不满言允离自己太远,勾了勾手指,把碍事的点滴扯了扯。言允紧张提到了嗓子眼里,观察陆臻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才能确保陆臻真的是神奇之人,刚醒来之人,竟然能起身。 即使陆臻的腹部枪伤刀伤已好。 须臾间,陆臻指着红色薄薄一层的袋子,语气相当的委屈:“我是被你的包子给饿醒的。” 言允一时间错愕“啊?”了声,才意识到简医生言下之意,果断把包子护在怀里,像一只高傲的猫,抬起下巴,眉眼扫过陆臻惨白的嘴唇,冷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这时候的陆臻不适合吃油腻的食物,他有些后悔没准备小米粥过来。 “陆大司令醒来的方式果然和别人不一样,竟然是被饿醒的。”他当场吃起了rou包子,揶揄道:“要不要我准备准备满汉全席?” 陆臻身体并未太虚弱,还能与言允开起了玩笑,“有劳夫人了。目前满汉全席没那么快好,夫人手里的包子能暂时给为夫解解馋。” 其实陆臻躺的太久,浑身肌rou都僵住了,不是很方便拽过言允,只能在嘴上发个牢sao。而且昏迷太久也不一定是虚弱的,他一直戴着呼吸面罩,存粹是政府有钱给他烧。 虽然他处于昏迷中,但是对外界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的夫人经常会偷偷带着食物进来诱惑他,他每次都很嘴馋,奈何眼皮沉重睁不开,身体如有万金重,压得他难受。 好在他真的被诱惑醒了,不然他也不知道还得睡多久。 言允直接把包子塞进嘴里,脸颊鼓鼓的一片,rou包子的馅料很足,会有水汁溢出。等他好不容易咽下包子,就见陆臻目光逐渐沉淀,一点一点的转化物种,成了顶尖的头rou食动物。 “半年多了,如果你嘴里流出的是我灼液,那该多好。”陆臻语气有点失望,碍于在医院里不能干些什么,只好放弃。 脸皮薄的人很快嗔怒似的羞红耳朵,好在墨发遮盖住,方能将内心的焦热给压制下。言允剜了男人一眼,没好气说:“臭流氓!” 陆臻接受这句称呼,耸肩道:“我是臭流氓,夫人便是臭流氓的妻子。”忽然想到什么,微微停顿了下,表情一本正经说着,“找天我们也去拍张合照,属于我俩的合照。就好像……新华夏的小红本。” 自从新华夏改革以来,实行了一夫一妻制。也就是说,只有正妻才能与丈夫在同一个户口本、一本结婚证上。 妾室是不能有的。 若是他能与陆臻在一个户口本上,与户主关系写上夫妻,那该有多幸福啊。言允那么想着,却什么也没说,默默点了点头。 别人轻轻松松拥有的东西,他极难拥有,这就是现实。 陆臻出院那天正是九月份酷暑,言允也顺利升上了大二医学生,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包括肚子里的孩子。 月份越大,腰被压得频频疼痛发酸,不得已之下,言允再次选择了轮椅。 轮椅被人推入一家老字号照相馆,言允观察了四周,听着留声机播放着申海滩的歌曲轻轻颔首,就见红帘子被掀开,一名戴着眼镜的老人走出来,年迈佝偻着身子,步步走向照相机。 老人眉头一挑有些审视的意思,指了指不远处的红木椅,“劳烦您坐上这椅子吧。” 陆臻侧头搬了椅子,言允一点一点挪动着位子,坐姿端正且抬起胸,露出了完美的笑容。 老人家‘川’字形的眉头紧蹙,很明显老人认识他们,语气有着调侃的意思,笑呵呵补充:“虽然你们缺少了结婚证,但是你们这张照片抵结婚证,要拍就要拍的最好的。来,言少爷,西瓜甜不甜?” 言允敏感红了眼睛,很突然露齿一笑,拉了长长的音,“甜——” 西瓜甜不甜取决于是谁摘的,只要是陆臻喂他就甜。 照片里两人靠得很近,陆臻穿着具有代表性的军装站在言允椅子后,双手搭在言允肩膀上,薄唇勾起,眼睛却是斜视下方的言允,别提有多么的深情。而言允只是普通的长褂,狐狸眼弯弯,如同挂起的月亮,晃的人心悸。 拿到照片的陆臻爱不释手的端着,走出照相馆举着照片,强烈的阳光透着两人,转头心情愉悦道:“许许,我们的结婚证可真好看。” “嗯,很好看。” “政府没办法给我们办证,这照片我就要裱起来了。” 言允同样很喜欢这张照片,看着陆臻与三岁孩童没差别的模样有些好笑,罕见的没使小性子。 走了两条街,路上的人都稀少了,陆臻小心翼翼把照片握着,说:“许许,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被副主席抓起来的时候,曾经想过我不负国家,最怕国家负我,但是念及你,我就觉得月光星河不及你,只有你不会负我。” 言允停下脚步好几秒,一时间情绪有些难以控制,波动得很厉害。他拼命控制鼻头的酸意,鼻音很重道:“我永远不会负你。” 即便我们只是地下情的关系,我都不会负你,因为你是我孩子的爹。 初相识的不愉快,经历了那场战争与威胁,他们早就放下了彼此试探,转之更加珍惜当下的生活。 “小妈。” “五姨太。” “小允。” “许许。” “夫人。” 陆臻每个称呼都喊了一遍,不自觉中感叹时间过得很快,一年又即将过去。他站在无人的街角,紧紧抱着言允,居高临下的下巴抵着言允的头顶,声音哑了几分。 好像在述说——我很爱你。 爱字未提,却句句都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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