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4页)

更改。有了新的企划书，也未必能讨好穗高。透也对坐在餐厅、两只修长的手交叉着的穗声，仍窥探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老师，我昨天传过来给你的邮件，你考虑的怎么样？”穗高对透也的问话未回应。但桢原对这份新的企划却颇为认同。雪绘谈过穗高的highschoolstudent活，这或许会是有趣的插曲。既然编辑群都已赞同此事，现在可以说一切准备就绪，只欠穗高点头。

    “我觉得不好。”听到穗高斩钉截铁的答案，透也十分吃惊。

    “你说不好…是什么意思？”

    “你们想知道的是作家穗高棹吧？与我小时候的事扯不上关系啊。”透也的心往下沉。“因为这是探悉老师的现在与过去的事，当然是包含你从小到现在的心路历程。”

    “我不喜欢毫无隐私，把什么都不保留地公布出来。”穗高看着透也，定定的说。“怎么会呢…？”透也愈听愈不懂。“这次的特辑，是否真的需要用到我孩童时代的照片与资料，还很难讲。或只有你想知道？”

    “这…”被穗高这么逼问，透也心虚起来。…其实穗高早就看穿透也。美其名是为了特辑，还不如说透也更想了解穗高过去的种种。因为穗高向来不喜欢曝露自己私人的生活面。透也却想利用这次的机会一试。

    “何况我也没有任何资料可以提供给你。”

    “怎么可能！至少有照片吧？”

    “没有。”从这句简短的话，可听出穗高有意问躲。一个人活了三十年，怎么可能会让青春如此留白？就算穗高不爱拍照，但婴儿照也会有几张留念吧？

    “…如果是这样，你可以拿出一些拍的较为满意的照片也可以。我们是想让读者分享，他们心目中活生生的作家穗高棹的平日生活状况。”透也最后只好妥协，提出这另一个方案。对透也的低声下气，穗高仍用摇头表示。“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赞成。我就是不要把私生活公开！”

    “这…”

    “总之我真的帮不上忙，也无能为力。其实打从开始，我就该把话说清楚才对。”透也意听，头愈往下垂。很显然地，透也很难说服穗多方面的配合。而透也却想利用自己是他的恋人之份，强迫穗不想做的事吗？

    “如果没有事的话，今天就到此吧！”

    “咦？”

    “因为我还有别的事要办。”

    穗说谎！他向来都会把事情规划的很好，而且他也鲜少有什么急事。只是与穗往二年来，透也仍然无法打穗的生活原则。反而是透也被他影响！“…很抱歉！打扰你宝贵的时间。稿子我明天就要校好，所以想回公司一趟。”

    “好。”穗轻轻应付。

    “太感谢你了。”透也仍然保持着成人应有的礼貌。“我认为企划本并没什么不好，而且我很兴能对你们有助益。”穗对背着他起的透也道。“谢谢。”穗又接下去说。“如果你认为真的有和穗棹这个人，作更进一步的构通，我也不反对。”

    “…是的。”也许穗对这次出特辑的事，不具有特别的意义吧。

    “不过我很关心你要的资料的事，有收到吗？”听到穗不经意提起“蛹化”的下本作品，透也的神经也松懈了些。穗似乎已在紧锣密鼓收集中。

    “可能还在寄送中，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实在不好意思。”

    “不会，收到的话告诉我一声。”

    “好。我也很乐见“蛹化”之完成…那我告辞。”透也向穗敬了礼，脚步沉重地走出玄关。

    然透也的心情很凝重。对自己与穗之间保持着冷冷的距离，使透也心如刀割。这种生疏的对谈，哪像是一对恋人？

    透也不知道，他是否该直截了当说出：“我想听听老师的过去。”

    走出入口门的透也，又忽然折返子。但就在对讲机前，一个妙龄郎在按房间号码。其实透也可以跟着对方，不必再登录指纹的必要。

    “穗老师，我是村田…”当用很活泼的嗓音道出名字时，透也接着傻了眼。因为她手上提着葱类的青菜。但她并不是穗的帮佣，她又是何许人物…？透也十分不悦。

    在透也走了后，穗暂坐在沙发上。接着有客来访，穗只好把透也送走。…透也想出穗的自传吗？穗是听得出来，但他的心情很复杂。其实只要把穗过去所拍的一些照片给透也就可以。穗回想起透也说着话时，有些举棋不定的神情。他是可以找出小学毕业的照片，除此之外，其他的全被穗处理掉。

    本来穗就不偏好拍照，后来剩余的几张照片，也在父母出意外双亡时，跟着放入他们的棺木。穗用姆指摩娑着、咋着舌。这也是他人生的转折点。穗用这些来区隔，把自己的过去划分开来。事实上他每忆起过去的种种，都会让自己难过的哽咽。而教会穗发现自己是人格如此不完美的人的，便是透也。他一直认为就算不用父母之力，也可以自力更生。如今回想起来，自己这些观念未必正确。而透也则是使穗产生了新的人生观。

    其实一个人活着是很孤寂、无助的。在未认识通也之前，穗真的无法体会…原来见不到心爱的人会这么难过、且害怕伤害到对方等等的细节。在透也要来时，穗从放在资料下方，出那本“美味早餐”的书。这是料理专家有元理香子的作品，偶尔还可在书店买到这本书。

    就在此时，他家的对讲机。向了起来。与穗已有二个星期未见过面。在这段时间，透也虽想打电话、邮件给穗，然更忙于特辑的进行。

    除了上次有关、作家棹的作风。企划被打回票之外，一切尚称顺利。穗亦作了让步，他将未发表过的二本短篇，也找出来收录其内，并参考穗创作活动的资料等等，并经他特准将书房及书架，也拍到镜头内。由于编辑特辑费时费力，穗很自动地表示，只要能配合，“蛹化”的发行即可。其实“蛹化”就快要接近完成，透也也抱着跃跃试想拜读的心情。在诸事顺遂中，透也的心却沉甸甸。

    因为他开始奢求。透也已习惯于稿对他的特别。所以他很害怕。不知自己这种苛求，会使他更少有见到穗的机会吗？上次透也不是亲眼看到，一个年轻抱着食材去拜访穗吗？这一直是透也心中之疑云。他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开口问找穗有什么事？

    不过也因而获得穗托他找的下一本钜着的资料，透也并未直接送去给他。他想今晚在天野与穗对谈后，再请穗弯至他家，把资料到穗手上。

    “…”时间已差不多，透也必须出门。

    这次的对谈，除了透也，桢原也要同行。但后者却因校对急迫前往印刷厂。而且天野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