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曲_病弱青溪少东家攻固执弃犬贺然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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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弱青溪少东家攻固执弃犬贺然受 (第3/3页)

军,你也才能留下的。

    你忽然感到一阵虚冷,冻得牙齿打颤,浑身发抖,胸腔闷闷的,喉咙也被捏住了一般难受。

    那又能如何呢?

    谁让你,偏生喜欢他?

    喜欢上了一个…只为将军而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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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很好了。

    你这样想着,主动将脸蹭进他的手掌。

    那就一直这样吧……

    这样,就足够了。

    你再次来见他,仍旧敷着草药,这次贺然对你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他内敛羞涩,却因着你所扮演的是将军,故而对你讨好似地撒娇。

    你帮他擦干头发,指腹一点点抓过他的头皮,穿过他的发间。

    他被你生疏的动作扯掉了头发,却一声不吭,只顾匍匐在你膝头,安静温顺地像一只大狗儿,一只终于找到窝的大狗。

    你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轻轻浅浅,却已是你勇敢的极限。

    傻子,怎么能像等将军一样等我?

    又怎么能不像等将军一样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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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眉眼轻舒,弯出温柔的弧度,唇角上扬,露出一点虎牙。

    你回到竹屋后,专程到悬崖峭壁上采摘那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然后因此受伤,敷了药再去找他。

    你知道你生病了,不止是身体,可你却无心理会。

    你蜷缩进贺然的怀里,觉得心里安静平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和诚挚的忠诚,莫名觉着自己卑劣至极,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点点偷着盲人守护着的真心。

    啊,可我就是这么卑劣的人,不然,一辈子都要错过了。

    你又觉着自己好勇敢,不顾自己珍视的尊严,做了你曾唾弃的小人。

    可贺然还是发现了。

    你早知道瞒不住的,可没想拥有这么短暂。

    贺然的神色很奇怪,像是哭,像是怒,掐着你脖颈的手掌触摸到你柔嫩的皮肤,不顾阻力地收紧。

    你喘不上气了,意识也渐渐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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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不到自己痛不痛,也不知道思考,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大手,踮起脚尖,想要让自己好受一点。

    泪水混着涎水从你唇角流出,落在他手背,他宛若被烫了一下,松开了手。

    你晕了过去。

    你又做梦了。

    梦里你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抓着蝴蝶。

    没跑几步却看见一个人,他很忧郁地背对着你,面朝着那尊无头将军石像。

    你莫名听见自己心跳声逐渐清晰。

    你放开了到手的蝴蝶,转而去追他,分明就在眼前,却怎也到不了。

    你跑了好久好久,终于觉得好疲惫。

    你忽然想起钟馗与朋友相约的故事,于是捡起地上尖锐的石块,放在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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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时回过头来,却没有看你。

    你看见一个什么人,穿着银白的铠甲出现,于是他便笑了,伸出手牵住那个人,准备离开。

    快些吧,你要追不上了。

    他不是蝴蝶,再没有人会是他,如果这次没能追上,那就要错过一辈子了。

    你不再犹豫,刮开了自己的皮rou,精准地截断动脉后,你合上眼,觉得身子好轻好轻,几乎要飘在空中。

    你好高兴,终于快起来了。

    终于可以追上他了。

    可是没有,你醒了。

    你身边没了他,只有一张信纸,干练的字迹。

    你拿起来囫囵地看——“恶心”、“没教养”、“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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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什么,怎也看不清后面的内容。

    你再也压抑不住,唇角流出血来。

    血一滴两滴三滴,落在信纸上,模糊了洁白的纸。

    你放下信纸,胡乱抓起自己的里衣擦,可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你不再执着干净了,穿上那件污秽不堪的里衣,披着外衣,光着脚便走了出去。

    你顺着地道往之前那个失足落下的地方走,地砖冰冰冷冷的,不时有残留的木屑,未清理的箭矢。

    你无心避开,一步一步,往远处走。

    走得满脚是血,地上出现血脚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你又看见他,不过这次他孤零零地一个人站着,身边没有旁的人。

    你侧过身躲在石墙后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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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又要离开了。

    你顾不上其他,光着脚,踩着石砾便跑向他。

    “贺然,”你追上他,他不走了,站在原地,却也没有回过身,“贺然,如果我是将军,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没意义的问题,你们都知道答案。

    可你被否定太久太久,只想听到一个肯定,哪怕不是为了你。

    可连这个,也是不可触及的奢望。

    “我答应过将军,不杀无辜的人,”贺然将手按在剑柄上,没有转身,没有回头,语气很冷,像初次依偎在他怀里时,你淋遍寒雨的冷,“你走吧。”

    “贺然……”你呢喃着,不敢再高声语。

    贺然没有拔剑,他迈开腿,径直往前边走。

    他虽不能看见,却远比你走地坚定。

    ——不若,不若死在他剑下……

    你满是血痕的足尖奋力点地,凝聚全身气力,往贺然杀去——贺然下意识拔剑相对,可你手上并无剑刃。

    很轻易地,你跪在地上,头也垂下。

    长发飘散开,遮住了你的脸眼,再看不见他的神色。

    ——可那又何妨?

    ——你所求的,从来不会留下,可这次,你也终于不再是被留下的那个了。

    恍惚间又见当年年少,你与他仗剑相向,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你……”你是什么人?

    可你少年意气,语机一转:“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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