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时刻皆是温柔3 (第1/1页)

    「陆相辰，你的生日就要到了，有想要什麽礼物吗？」

    虽然已经租下了艺廊，宣时柠还是想探探陆相辰的口风，如果对方有想要的东西，多买项礼物对她而言也不困难，只要陆相辰可以开心就够了。

    「生日？」陆相辰按亮了手机萤幕，看了一眼今天的日期，才恍然大悟，「快到了啊……」

    在他的记忆里，几乎没有「过生日」的经验。

    五岁以後被接回陆家，没有人会在意他喜欢什麽，甚至连佣人都把他当成了空气。後来离了陆家，每年生日海叔都会邀他到宋家一起吃饭，简单庆祝。

    但在海叔去世後，他几乎也快忘了自己的生日，仔细一想，也快要十年没有过上生日了。

    生日，有必要庆祝吗？

    「时柠，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这些年来也都是一个人度过，所以怎麽庆祝都没关系。」

    宣时柠闻言，轻轻地点了头。

    在与伍逸和宋禾胤聊天时，她可以从话语中得出一些有关陆相辰的过往，但即使努力拼凑，也很难想像他以前的生活。

    她能理解陆相辰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无论是家庭或是过去所处的环境，确实会让他放弃许多不必要的事物。对宣时柠而言这并不是问题，只要让陆相辰慢慢习惯，他们未来还会有无数个生日会一起度过。

    「那……不管我给你准备什麽惊喜，你都会很高兴吗？」

    「你要给我准备惊喜啊？」陆相辰闻言，笑得灿烂，「我人生中第一个难忘的生日T验，就要看老婆的创意了。」

    宣时柠听出了他话中有话，是故意揶揄自己，於是伸手用食指与拇指捏了一把他的薄唇，「你再这样调侃我，我就没收你的礼物了。」

    陆相辰握住宣时柠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微微俯身，「不是调侃，是真的很期待。」

    究竟是没有必要过生日，或者是故意遗忘自己的生日，陆相辰也已经分不清了。从小到大，他的存在惹出了不少麻烦，唯一期待他出生的人，也早已不在世界上了。

    都说生日是母难日，母亲辛辛苦苦将他生下，他却把自己的人生活成这副德X，他自己也觉得不堪，这样的生命有什麽好庆祝的？

    然而，宣时柠主动提起要替他庆生。

    他不仅期待，那颗封闭的心好像也受到了安慰，原来依然有人对他来到这个世界感到欢喜。

    「时柠，我突然有了想要的礼物。」

    车内视线昏暗，陆相辰背着光，宣时柠看不清眼前的他是什麽表情，也推测不出对方此刻的情绪，只觉得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歪了歪头，懵懂地等着陆相辰回应。

    「我想要一个铺着鲜N油的海绵蛋糕，中间夹布丁馅料，上面如果有水果罐头最好了。」

    夹杂在不想回忆起的过往中，那是他对母亲仅存的印象，因为年纪太小，庆祝生日的过程都已被忘得一乾二净，只剩下那甜而不腻的蛋糕，烙印在陆相辰的脑海里。

    宣时柠做过许多甜食，单从简单的描述就能猜想出陆相辰想要的是哪一种蛋糕。「原来你喜欢这种蛋糕。」

    传统鲜N油蛋糕，是不少人的回忆，宣时柠也曾在小时候吃过，可她没有过份偏Ai，毕竟每年吃同款蛋糕总会觉得腻，对鲜N油蛋糕的味觉印象也已十分模糊。

    「因为我只有吃过这种蛋糕。」

    母亲身为陆永鸣的情妇，却从未从陆永鸣的口袋里拿过一分钱，为儿子买个蛋糕是从自己的薪水存起，连生育小孩的费用也都是一人承担。

    小时候在幼儿园看见其他小朋友生日都有蛋糕吃，陆相辰也吵着母亲要了一个，年幼的他没有想过家庭经济拮据，再加上母亲宠Ai，最後还是买了一个替他庆生。

    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个生日蛋糕。

    「其实我不喜欢蛋糕或甜食，只不过今年特别想吃，可能是最近又想起mama了。」

    「原来是这样……」宣时柠抿了抿唇，这话题她也不知是该回避还是该接续，怕自己多说多错，所以选择沉默不语。

    「时柠，你觉得Ai情的力量可以伟大到让一个人毫无怨言的牺牲奉献吗？」

    宣时柠不明白陆相辰此言何义，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而原因，就在眼前。她看着陆相辰，心想或许本人浑然不觉，但宣时柠从未忽略过他因为Ai情而做出的牺牲。

    「听起来不觉得很傻吗？」陆相辰低头叹了一口气，他一想到母亲的为了陆永鸣的付出，就觉得愤怒，「我一直在想，我的mama为什麽要生下我，明明知道陆永鸣不Ai自己，也没办法用私生子捞到什麽好处，为什麽不多替自己想些？」

    「你都在胡思乱想什麽？你现在说这种话对得起mama吗？」宣时柠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她没用太多力，可说话的语气十分严厉，「如果她听见你说这种话，会很伤心的。」

    宣时柠看过很多在Ai里无私奉献的人。陆相辰、楚锦书、池蕴……他们总是Ai得没有退路，即使艰辛，也都想着未来或许会与所Ai之人更加靠近。

    她想，陆相辰口中的母亲，肯定也是这种X格吧。

    自我感动，深陷其中，在外人看来却是毫不值得。

    「陆相辰，每个人的人生都会面临很多选择，你的mama选择去Ai，或者把你生下来，就必须承担选择的结果。」宣时柠放柔了语气，她伸手轻抚着陆相辰的发丝，就像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你现在和以前的我很像，我也曾经百般不解为什麽大嫂会那麽深Ai哥哥，可是，没有人的人生是需要被我们理解，因为那不是我们所选择的路。」

    「时柠……」

    「b起困惑mama为什麽生下你，不如谢谢mama生下你，让你可以看到这个世界……还有，如果mama没有生下你，我们就不会相遇了。」

    陆相辰抬头看向宣时柠，她正害羞地挠着腮，耳廓都红了。

    「如果以後有空，也带我去见婆婆吧。」宣时柠搓着手指，因为感到不好意思而傻笑着，「要谢谢她，让你可以来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