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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沿着前额流下。他抿了抿艳红的薄唇，看我的眼神艳丽且充满了攻击性。

    “轻点，恩玉。”声音却是温柔随和的。

    “我说错了，你和贺暃一点也不一样。他就是冰山美人，你比他活。”

    他忍着快感，唇角露出淡淡的笑。

    “更稀奇的是什么？”

    “你今晚问了我很多个问什么，但是你之前从来不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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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吗？”

    “有。你很好奇我。”

    “你有点非常规，总是让人猜到半对。”

    我就当他在夸我，亲了亲他鼻梁上的痣。

    “我之前可以怀孕的，现在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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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完，我捡起滑落在车座下的胸罩爬到后座穿裙子，脱下被扯的松松垮垮的内裤递给他。

    “腰松了，老是往下滑。”

    “不穿了？”

    “不穿了，待会你在商厦给我买几套换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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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我将掖在裙子里的头发掏出来，“算了，宋绪宇应该会给我准备。”

    他将汗湿的内裤装进帆布包的行为让我的眉头不禁一皱，但他低头系裤腰没看到我的表情，再等我准备开口时他回头看我一眼确认我穿好裙子后推门下去捡卫衣，在车下拍了许久的衣服。

    车外的光线自然比室内明亮，我也在此时意识到他的身材有多好。

    “你要是现在被偷拍了，是不是的革职啊？”

    “可能我人还在单位，站在这里的是‘美人’贺总。”

    “......6。”

    论坑表哥，林止有一手。宋绪宇什么时候能加加油。

    嗡——

    昏暗中手机光亮在驾驶车座下方亮起，我指着那里叫他。

    “你手机在震动，我在后排不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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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套上卫衣捡起地上的手机，抬头看我的眼神有点难以言喻。

    “谁啊？为什么这么看我？”

    “程衍。”

    “那你接啊，看我做什么。”

    我竭力摆脱那种不适感——有种清醒以后所有人都觉得我恢复记忆会黏上程衍一样，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卷了卷凌乱的发尾。

    他接通电话以后按了免提扔在车内摆件旁，顺手系好安全带。

    “怎么了？”

    “你和恩玉现在还没回酒店吗？”

    程衍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出，我竖起耳朵听他要说什么。林止将前后车窗打开通风散去车内的麝香味，缓缓驶出人烟稀少的西郊。

    “准备回去，晚上吃得有点多，出来消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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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林止转向驶入明亮的市区道路，我夹了夹还有点湿的腿戴上口罩。他敲了敲方向盘，程衍那边传来“滴”的车喇叭声，应该也是在路上。

    “你现在在来B市的路上。那边事情解决完了？”

    “嗯。静观其变，最近不能回去了。”

    “那正好来B市好好转转，贺暃还说要把你在B市所有项目吞了。”

    “嗤，给他。到市里跟我联系下，我应该半小时后就到了。你待会先跟尚忱哥联系下。”

    “嗯，恩玉在后排。”

    “睡了？怎么一点也不吵？”

    妈的。

    我赶紧双手合十躺下，装作我已经陷入熟睡，在林止回头看我时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即使程衍听不到、看不见。主要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程衍聊，要是没记起那些事情，我肯定把聒噪、理直气壮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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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了。”

    “唐恩玉，你睡着了？”

    “嗯。”

    “......”

    林止唇角微抿露出浅笑，我捂着发红的耳朵翻身面对靠背不再吭声。

    “唐恩玉，我想你了。”

    “别想我，小心我电死你。”

    “哼。”

    程衍冷哼一声就挂断了电话，而我的右眉快要挑上天了。

    原来程衍的性格也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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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5.

    昨晚没怎么休息又早起，坐了几小时的车后又是跑步，又是zuoai。

    半路睡的那叫一个人仰马翻，头敲锣一般鼓乐一路，到东区以后额头都磕红了。我捂着发烫的额头爬起来，发现林止不在车上。

    扒着窗户往外看，林止和程衍叼着烟在聊天。程衍单手提着西装，成熟的气质不像当年那般盛气凌人，只是眼尾扫人时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从楼上摔下来那次，他真的将我吓得不轻。大学期间他再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笑着都让人害怕。

    不知道他俩在谈论什么，林止叼着烟吐出一口烟雾低头拨弄手机打起了电话，程衍将燃烧一半的烟按在垃圾箱上捻灭，呼出一口绵长的白雾。

    也在这时投射过来的锋利目光与我撞个正着，我下意识蜷缩肩颈往后倒，望着绷紧发凉的脚尖深呼吸，再一抬头往窗外看时发现程衍弯着腰在看我，与我只隔了半米远。

    原来调整呼吸时受到惊吓真的会忍不住打嗝，我捂着打嗝不断的嘴抽起车门锁，“嘣”一声车门由外打开。

    “醒了？”

    程衍的声音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更加磁性低沉，我捂着打嗝的嘴将脚放下腾出位置给他坐，较为宽敞的车后排空间在他进入的瞬间变得狭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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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呼吸间嗅闻到的全是他身上的沉香味、烟草味，不知道为什么，我捂着嘴看他，忍不住想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由内向外的笑。有种青春期时暗恋的学长突然坐在我身侧指导我弹琴的愉悦感。

    “嗯......”

    “不是要电死我，嗯？”

    程衍将西装外套搭在驾驶座靠背上偏头打量我，语气透着嘲谑，额前发丝散落了不少。他伸手卷我发尾嗅闻，见我一直捂着脸不回答他，右膝抵了抵我的腿。

    明明肢体相触隔着西装裤和裙子布料，我却感觉那块在燃烧，被他灼烫了。

    “说话，唐恩玉。”

    “我......我在打嗝......唔。”

    “还以为被吓哭了，一抽一抽的。”

    在他抓住我手腕往下压时，通红热意遍布全身，快速从耳尖耳廓烧至脸颊。很奇怪，这么多年，什么不要脸的事我没做过？但还总是容易感到羞涩脸红。

    好像一觉清醒，身边的男人都变成了黑帮彭格列一代一般，各个男人味十足，即使经常与我拌嘴，也无法无视他们的成熟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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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停留在大学止步不前，婚后两年里没有丝毫长进，遇事就想靠男人、靠躲避。

    在他将我手彻底压下时，我忍不住扑过去抱着他，下巴垫着他的肩膀感受他的颈温、脉动，我对他残留的印象还停在他刻字以后，林语郡抱着我跑出房间，他独自落泪的时候。

    可能他没想到会得到投怀送抱，左手僵在空中一瞬才搂住我拍了拍，低沉的笑声震动了胸腔。

    我不敢直视他，他现在比之前更加俊美、更加有男人味，时间打磨了他表面的锋利棱角。

    “程衍，我记不起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但是我记得我答应过你，如果我对你有好感，会一直留着长发。”

    “哼哼，婚纱照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