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巴掌、奔跑与理所当然 (第4/4页)

见解的人物的聊天室视窗。

    小编：你觉得，两个世界上脾气最好的人，为什麽彼此针锋相对？

    咕咕J：你越来越不守规矩耶，说好的只在星期五传讯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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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编：规矩的制定者现在很需要你的意见，所以改变了规矩，还有什麽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要继续叙述我的问题

    咕咕J：当然有问题啊

    咕咕J：规矩不能这样说改就改，这是暴君的行为

    我不理会他的发言，也不管他打完下一句没，直接按下传送。

    小编：他们平常真的人都很好，但只要遇到对方就会瞬间变脸

    咕咕J：大姊，我还没说完

    小编：但我想不出他们有什麽深仇大恨

    咕咕J：喂你打字太快了

    小编：你觉得是为什麽？

    小编：废话，我是专业打字的，你以为月刊社发布的那些稿件都是谁誊进电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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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J：……

    小编：不要用你那乌gUi手速挣扎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咕咕J：好。

    他如此慎重地打了句号，让我对接下来地回应认真地期待起来，屏气凝神地看着视窗显示的「输入中」出现消失又出现，看来他十分谨慎且重视我的疑惑。

    不愧是我的网路好朋友，一起走过这麽长的时间、有这麽深刻的羁绊，才能使他将我的问题视为自己重要的议题吧？

    咕咕J：简单，其中一个是垃圾。

    羁个P绊。

    相信这小丑是我的错。

    我打了五字的脏话给他，并宣布只在星期五聊天的规矩重启後，把手机塞回口袋。

    「不然你直接问他好了。」蔓蔓看着走进教室的方正yAn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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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拒绝，他头上还垄罩着杀气。

    可惜此时场地复原的大业已完成，美惠走上讲台，拍着手要大家坐回位子上，准备向我们发表大家辛苦了之类的老生常谈。

    真会挑时间。

    方正yAn一言不发地经过我，拉开椅子坐下。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他，尽量放轻拉椅子的动作，轻到几乎不能说是拉椅子，而是抬椅子，避免椅子和地板摩擦，深怕一点叽叽声就能触怒情绪敏感的大爷。

    过了三十秒，他仍然一动不动，还有些情绪平复的迹象，气场不再那麽肃杀。

    於是我的十万个为什麽便像金鱼吐泡泡那样啵啵啵冒出来，压过刚才的紧张。

    现在问他任何有关颜又楷的问题肯定都是自讨苦吃。

    可惜我就是个自讨苦吃的人。

    「喂。」我用手肘顶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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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头看我，挑起眉毛。

    「你跟颜又楷有过节吗？」

    他扯扯嘴角，没有回答，只用一种吃了秋葵汇苦瓜佐青椒纳豆酱加蟋蟀碎的表情看着我，我没吃过，但我猜若我吃了应该就是这张脸。眉眼以极其细微的动作皱起，眼睛眯起，眉眼和鼻梁中间的三角地带布满摺痕，感觉五官都往脸正中间绷着。

    这表情再维持久一点应该会长皱纹。

    我试着想像他长皱纹的模样，那画面让我自己也皱起眉。

    为了他只有一点好看的脸免於失去那一点好看，我只好压住好奇心，出声结束这个话题。

    「阿伟有生气吗？」阿伟就是刚才那个讲话很脏被方正yAn巴头的学长，是刘为霖猴子军团里的主将，负责黏在刘为霖旁边以及发表一些猴言猴语，专长是在nV生跟刘为霖告白被拒後企图嘘寒问暖趁虚而入，然後被该nV生严正拒绝，最後恼羞成怒大肆散布那nV的是个没人要的贱nV人。

    跟刘为霖简直太像了，不过是低配版的，没刘为霖一半帅，也没有刘为霖一半恐怖。

    阿伟气质低俗，讲白一点就是r0U眼可见的没水准，刘为霖则是气质高雅，r0U眼不可见、切开来才会发现的超级没水准。

    「他能拿我怎样？」方正yAn的表情终於和缓了些，看着远方哼哼笑「在学校论坛匿名发文我是个虚荣拜金Ai帅哥的贱nV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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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笑出来，他把阿伟的专长叙述得活灵活现，我彷佛看见阿伟一边喘着大气一边用力按键盘，试着在小小的脑容量里找出最多的词汇来骂人，虽然想来想去最後都只会增加脏话的长度和变化脏话的排列方式。

    「他可能会在刘为霖耳边碎嘴阿，叫他把你踢出猴子王国。」

    他的视线从远方移到我的脸上。

    「我本来就不在什麽猴子王国。」他没好气地说，肩膀轻轻耸了一下。

    这句话我可不接受，你这话会伤透他们的心耶，他们当你兄弟你当他们塑胶，这行为在道上是会被围殴的，虽然那群瘦弱的猴子一起上应该也打不赢T坛明日之星，但也不能这样切割吧。

    「我只是我而已，不是哪个群T的成员，也不是谁谁谁的朋友。」

    我的各种酸言酸语忽然被堵回嘴里。

    「没用的东西才需要抱团取暖，靠背弃自己的意愿取悦别人、融入一些不属於他们的团T。」他停顿一下，视线又飘到我身後的某处「依附别人是弱者的行为，我不是弱者，我不会迎合他们，也不依照他们的规矩做事。我跟他们打球、吃饭是因为我想打球跟吃饭，不是因为怕他们会不爽我没跟上。」

    「他们叫我翘课，我可以叫他们去吃屎。他们讨厌你，在我面前讲一堆我听不下去的垃圾话，我可以直接动手扁他们，不是唯唯诺诺的附和後再私下安慰你。」

    他鲜少讲这麽多认真的话，认识以来，基本上他的话九成都是g话，一时讲这麽多正经话让我反应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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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严肃的表情挺稀奇的，眼神真挚，嘴巴抿成一条刚y的直线，梨涡因为脸部肌r0U牵动而加深，整T气场带着点无可奈何和把长久以来想说的话一吐为快的舒爽。

    我想细细理解他的话，但思绪一直被那句「直接动手扁他们」扰乱，这麽直接粗暴的话属实和少nV心扯不上边，但搭配今天摊位前他的行为，竟然听起来很温柔、很善良，很好。

    而他整个人也看起来很温柔、很善良，很好。

    校庆结束以後，我和蔓蔓一起绕去市区逛街吃饭，一路晃到九点才解散，这中间蔓蔓买了一顶帽子，我买了一件裙子和一支口红，吃了义大利面当晚餐，还去吃买手摇杯和吃豆花，哪怕经过了这麽多事，我到家时都累成一滩烂泥，今天关於方正yAn的种种都还是会忽然蹦出一两幕，出奇不意、攻我不备。

    b如我在门口脱鞋时，想起他今天也穿白sE运动鞋。

    或b如我洗澡时，想起他身上的气味，看起来很变态，但我只是在想那个味道满不错的，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的衣物芳香剂，能研发出像是yAn光在冬天洒落的氛围。

    又b如，我躺ShAnG时，意识蒙胧的想着我回头看摊位时，他在yAn光下。

    直到进入梦乡前我都没有觉得想起他是件荒唐的事，关於他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理所当然。

    该Si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