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之三、真相 (第1/1页)

    白sE天空下，巨大的红砖城池孤独的矗立在一整片一望无际的荒野，没有任何植物或动物，没有风也不曾下雨，像永远静止的一幅画。

    城门上方挂着梦之里三个大字，城上用一块一块方形巨石堆叠而成，在现实中需要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与血汗，在潜意识只要一点起心动念就可以轻易达成，包含掩埋无法计数的屍T。

    五个人，不，四个人加一个五花大绑像行李被提在手上的人刚踏进栅门，朝着城门口缓步前进。四个人都穿着古代皮盔甲像从战场上带着俘虏归来，被绑住的人则是一身破损的西装，跨越时代的服装十分不搭。

    「盖得太漂亮了吧？」老泰就算在赞叹也说的意兴阑珊。

    「跟我们当年守过的城几乎一样。」吴弓端详着城墙外观，绑着黑sE索带的手臂交叉在x前。

    「是阿，当年…令人感伤。」卓道凡说，手上轻松的提着严正英。

    「不管经过几百年都一样，我们只是一直在重复相同的事情。」老樊突然说出很有哲理的一段话。

    他们快走到门口时，城门开启，里头站着一位棕发蓝眼的黑衣男子。

    「有趣，你跟我们曾经在战场上面对的外族住在一起？」老樊一眼就认出黑衣男子的来历。

    「就算是我们族类也不一定同心，倒不如面对真正的外人，至少我不需要考虑要不要给予信任。」卓道凡经过门口的同时把严正英交给黑衣男子，边走边整理稍微乱掉的貂皮披肩。

    一踏进城内整个风格陡然变更，西式的灰sE大石头堆砌成的外墙与自然采光融合成一种庄严的美感，除了卓道凡以外的无定们忍不住讶异。

    「不久前那个梦里人才和另外两个人来拜访过。」卓道凡的眼神朝严正英一瞥。

    「其中一个就是你要找的梦里人，那另一个人呢？被你解决掉了？」吴弓找了面对门口的位置坐下，那是多年在战场上的习惯。

    「另一个只是一般人，在现实中是警察，被他们误导骗来这里抓犯人的。」卓道凡简单的把当时状况说明了一下，包含让透过莫天成当出口让他们平安离开的那段。「後来我和潜意识的蓝若萱追踪他们，但还是让刑凤芸带走了她，还差点被消灭掉。」

    「等等，可以告诉我阿寺後来怎麽了吗？」严正英突然从门口那头说，原本恐惧的神情消失大半。「被消灭掉是什麽意思？你们不是只杀梦里人吗？从什麽时候开始会杀害一般人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卓道凡转头看向严正英，严厉的目光快喷出电光。「刑凤芸犯下我们眼中梦里人最恶劣的行为，她lAn用能力杀人，甚至让蓝若萱的意识受损！」

    「杀人？我们哪杀得了人？我们被杀还差不多，你不要诬赖她！」严正英猛烈挣扎着，要不是被黑索绑住可能会冲到老道面前。

    卓道凡一挥手，圆桌另一头的整面墙闪过白光，变成巨大的白sE布幕。「你以为刑凤芸只是帮蓝若萱去确认莫天成的地址吗？」

    布幕上是以第一人称视角看到的景象，看得出来他正在确认满是灰尘的客厅与yAn台，从帆布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後接着从yAn台往下跳，画面一暗。

    莫天成。

    「这只是…他正好选择自杀罢了，跟我姊有什麽关系？」严正英皱起眉。

    然而就在这时，画面再度亮起，画面里的人睁开眼，看到一男一nV并肩坐在一起，那个男的说：「是阿，不管什麽状况，都是我姊能帮b较大的忙。」

    然後是nV的说：「别这麽想，你在这其中也扮演着不可或缺的…你醒来了对吧？」那对目光凌厉的看过来，几乎要从画面中刺透出来。

    严正英嘴巴张得大大的，他还记得这场景，是在刑凤芸调查完莫天成的所在地後，回到梦境中的画面。

    画面一转，主角拿着枪转过身看着当时的蓝若萱，两边同时举枪瞄准对方。然後是另一个蓝若萱与无定出现，当时的无定说：在别人的梦境里杀人，你们太过分了！

    「哼，莫天成坠楼时，因为意识线还在刑凤芸身上，所以他没醒来，直到Si前的一刻才清醒，在此之前都在梦中。」卓道凡冷冷的说。

    「你那时候不是在说阿寺，你是在说…」严正英眼睛大大睁开。「但怎麽可能？这画面怎麽来的？织梦者…不，你是无定，要假造这种影片根本不难，你们只是恶梦的集合T！」

    「错了，这是潜意识保存的记忆。」吴弓冷静的分析。「一般人都会疑问为什麽有些童年或很久以前的记忆或灵光一闪的灵感会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不管是在现实或梦境，意识与潜意识都是同时互相影响交流的存在。」

    「那个nV妖连这都没说。」老泰啧了一声，但在说什麽只有他们知道。

    卓道凡一挥手，三层楼高的布幕恢复空白但还没变回原本的石墙。「没有人能逃避潜意识的记录与重播，童年Y影与伤害，犯罪与良心苛责，全都是相同的概念。心灵状态在这些过程中必须做出选择，是要克服障碍还是悲剧重演。」

    「这大概只有兼任营内文官事务的你才Ga0得懂。」老樊紧皱着眉搔着一头乱发。

    「那刚刚说阿寺差点被消灭是怎麽回事？你为什麽对她下手？」严正英再度开口时气势已经不如刚刚。他内心最深处被动摇了。

    卓道凡盯着他一会儿。「刑凤芸用刚刚的方式取代蓝若萱回到现实，事後将她遗留在别人的梦境中，幸好从潜意识离开後，她的意识线上还缠着我的黑索才没有消失。」

    严正英楞然。「那阿寺…她现在？」

    卓道凡一挥手出现一张石床，一身刑警制服的蓝若萱紧闭双眼躺着，尽管衣服里头似乎有血有r0U，但却像消了气的气球，有种空荡荡的感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只剩下头颅，其他部位都被刑凤芸消灭了，现在还在重建。」

    到底该相信谁？是坚持猎杀梦里人的无定，还是姊姊？

    「哼，她运气好，当时没有目击者，信不信随你吧。」卓道凡冷冷说。

    严正英旋即松一口气，存着一线希望的问：「是来不及制作吧？」

    「还有别的。可能连刑凤芸都不清楚潜意识保存的记忆到什麽程度。」老道再度一挥手，白sE巨幕上再次出现画面，那是一间书房，主角的视线停留在桌上的诉讼文件，房门轻轻打开，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严正英终於忍不住猛烈的尖叫起来，拼命拉扯黑索无法伸手遮住眼睛，他不想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心底早就怀疑过那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