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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宋应闻到来的节点,正是祁屿将被四大世家之一的元家退婚之际 (第2/2页)
更何况……还是世家近百年的第一天才,和他这个花费十数年都无法筑基的废物儿子。 想到此处,他更是狠狠剜了一眼地上的祁屿。 世道本就以武为尊,这个哑巴亏便是自己吃了,也没处与他人说去。 一道陪同前来的元家叔父,此时也开口道:“此事单方毁约是我们做得不对,祁家若有需要,元家定会鼎力相助,绝不推辞,但宁宁的婚事……还请家主谅解。她性子倔,便是强逼着履行,想来二人日后也不会和睦,何况宁宁修为高出屿儿这样多,万一哪日不小心伤了碰了,出了事,该算什么理?” 祁成海面上早已挂不住,双拳紧握着要掐出血迹,兀然抬眼,看向堂上主位的祁家家主。 “太祖……” 家主已有近五百寿元,如今皓首苍颜,却无半分行将就木之感,反而神采熠然,行动自如,可见其内力深厚。 他轻抚白须,枯瘦指节微颤,显然也因这番近乎羞辱的话语而不满。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祁屿仰起头,直直与他对视,目中坚定,声色平静而沉稳: “我同意解除婚约。” 堂中有一霎寂静。 似乎旁观之人也没有想到,祁屿会这样轻易同意解除婚约。 祁家到祁成海这一代,已然百年未出过有天赋之人,元家亦是如此,眼看没落在即,两家才在祁屿,元卿宁出生之前定下婚约,以婚事为牵系,共同扶持,保住世家颜面。 可谁也没料到元家出了元卿宁,祁屿又是个废物中的废物,甚至因为祁屿,原本的祁家长子祁成海也被人看不起,直到接回祁琅这个天赋异禀的外子,才算寻回了一点颜面。 元家此番退婚,本是他们不占理,便是祁家不愿也是说得过去,就算最后解除,也能捞到不少赔偿。在他们看来,祁屿攀上元卿宁本就是撞了大运,怎会就这样轻易同意,放过这毁约无信的元家? 祁屿并不理会家中旁系的猜测指责,他缓缓起身,从案上取过婚书,垂睫轻扫,在众人滞愣中抬起婚书,不顾惊叹之声,骤然一分为数,亲手将其撕毁。 厚重的洒金红纸散落在地,祁屿目光冷毅,看向环胸睨眉,姿态傲慢从容的元卿宁。 “不过是当初一纸婚书,我与元小姐本就没有情意,也不必为此徒生牵绊,可元家分明能选一个合适的方式解除,却非要大肆张扬,用这般方式对我当众羞辱。” “人总有低谷之时,可只因一时落魄便投井下石,认为我再无起势可能,为此不留余地去针对我,也令我,令祁家抬不起头。” “我今日同意解除,并非惧了元家压迫,也并非自觉配不上元小姐,而是我不愿意,也不会再与元家这般傲慢不逊,眼底无人的世家有任何关系牵扯。今日所受之辱,来日,也定会一一讨回。” 他话语铮铮,场中数几十带着或鄙夷或讽刺的目光也未能未令他有一丝怯意屈服,祁屿脊梁笔挺,自有凌云之志。 堂中细小讨论声不断响起,宋应闻更是听见身侧几位族亲不加遮掩的讽笑之声。 祁屿向祁家家主行礼,不再顾及他人阻拦与落在身上种种视线,回身与元卿宁错肩而过。 宋应闻当即追了出去。 出了二楼议事厅,祁屿便只会回到他在家中那处最简陋的屋所。他母亲死后,祁成海本还将他当作继承人培养,可祁屿十八年未能突破练气,他又极好面子,每当回了本家都要遭受族亲冷嘲热讽生了个废物,便日益将不满转移到祁屿身上。 尤其将祁琅接回后,便更是看着祁屿不爽,加之祁琅与他母亲日日吹着耳旁风,久而久之,除却打罚责骂,还令他滚去屋中最简陋的杂物房,美其名曰磨练心性。 祁屿空有长子之名,却只能受到父亲冷眼厌恶。 他在祁家,也唯有一位远亲中的表妹祁青桑与他亲近,想必此时,这二人也该遇上了。 宋应闻一路跟着祁屿,果然不出意外,在后院阳台看见了二人交谈。 祁青桑为祁屿送上亲手而制的饼干,祁屿点头谢过,却一直未接,宋应闻躲在远处,听见祁屿与他道:“多谢,但你不必来安慰我,我不会因退婚之事而萎靡不振,只会想着去雪今日之耻,寻回颜面。” 原书中,祁青桑一直陪伴祁屿鼓励祁屿,虽未明写出二人情意,可到了最后,她也是唯一站在他身侧之人。 任谁都看得出祁青桑对祁屿的情意,她急切道:“祁屿哥哥,是元家欺人太甚,我相信你,你以后一定会比他们都强……” 祁屿只点头示意,随后声音放低些许,宋应闻便听不真切了,想着再往前些,祁青桑却已有些不舍地与祁屿道别,又将饼干留在了阳台桌面上。 宋应闻啧了一声,简单整理衣物,正想离去,抬头时,却撞见不知何时来到面前的祁屿。 祁屿显然对这个多年不合的弟弟并没什么好脸色,眉心微紧,冷声问道:“你跟踪我?” 分明修为比他低了许多,祁屿身上气场却强势得摄人,令他徒增惶意,宋应闻有些征愣,下意识喊了一声: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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