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次之章~交界线(二) (第4/4页)

全数卸下，简直就是变脸的技术。

    如果一个人只有一种最真实的自己，那麽要怎麽解释这个人呢？一下子活泼开朗，没过个几分钟又变成大冰块一颗，偶时又界於中间值，既然如此，哪一个是真正的她？

    雪樱用力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呿，原来你还记得啊……」显然没有拐弯抹角的打算，芸在书桌前坐下，翘起脚来，背对着雪樱，「约略三百年前，落月日城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传染病，那时候，将近三分之二的人都病Si，社会乱象堪称恐怖，走在路上可能隔壁的人会突然病发身亡，也没人敢动屍T，风声不晓得从哪里传出来，有人说是魔nV在作祟。

    「当然，就算在这种乱象中，x1血鬼和幽灵也没笨到直接相信，啊对了，顺带一提，那时候我们两族还没吵得那麽凶，至少还是混居，没像现在东城西城分得很明白。

    1

    「只不过不知道是打哪来的一个nV人，自称就是人人口中谈论的魔nV，她说着神格论什麽的，我听不懂，不过在当时吵得沸沸扬扬，几乎大街小巷都在传，什麽神处罚两族人所以派她来制裁等等等……听起来就是乱盖。

    「三人成虎的概念你懂吧，原本不相信的人也信了，跑去找魔nV问个所以然，我不在现场，这是听人说来的，用灵魂宣示敬忠，鲜红会引领天堂，鬼才懂她想说什麽。

    「从这句话出来後，第一时间，x1血鬼国王就像得到了天启不晓得被启发了什麽，信心满满地就派出士兵把魔nV杀了，头还摆在城墙上展示数日，国王讲着这就是按摩nV所言的用灵魂宣示敬忠，结果说是奇蹟，我更相信是人为，隔日，原本病着的x1血鬼们神奇的康复……我知道你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这是历史事实没乱盖，你不信，我也不信。

    「总而言之，这件事後来就解释rEn祭，为求安定，x1血鬼杀幽灵，幽灵杀x1血鬼，全部拿去魔nV的小屋献祭，也就是你刚刚看到的，这种状况尤其在边境更是明显，毕竟平常不会有x1血鬼往幽灵的城里去，反之亦然……好了，讲完了，就这样，吵了百年还没完。」

    「魔nV的小屋在哪？」

    耸了耸肩，芸摇了摇头：「不晓得，我有找过，听说在树林里，可惜我找不到，常去的那些人都说因为我是无神论者，所以活该找不到。」

    「那我大概也找不着了。」

    雪樱抿了抿唇，收敛起笑到僵y的脸颊，面对着前方一片白的天花板，反正现在笑也不晓得要笑给谁看。

    脑中重新回顾芸刚刚讲的全部，把逻辑串了起来，冷不防皱眉，感觉好像少了点什麽，十之被隐瞒了，也不是很意外，不过无所谓。

    「该讲的都讲了，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要先去洗澡，有问题再问我吧。」

    1

    「喔。」

    耳边传来开衣柜的声音，翻找的动作、关上衣柜、开门……

    闭上眼睛，雪樱把注意力放到耳朵上，习惯着只倚靠听力。

    这也算是一种训练，毕竟眼见不能为凭。

    「对了，我在树林时是问认真的，那把小刀是怎麽做到啊？」

    脚步声停在门边，然後是芸的声音。

    冷不防，雪樱的嘴角边又上扬起笑容，简直就是反S动作，尽管这笑得很空虚，也不会有一面镜子摆在眼前让自己欣赏。

    「如果我说，我以前在马戏团工作过你信不信。」

    挑起眉，芸摆出不耐烦的表情，只是雪樱没看见，听着模棱两可的回应，好像可信，却又不是这麽肯定：「你才几岁而已，况且又是天使一族，鬼才相信。」

    忍不住想笑的慾望，把手盖过眼睛，脸上扬着狂笑的表情，只是默剧一般的无声，雪樱静静听着离开的脚步声。

    1

    是啊，谁相信啊！怎麽可能对吧！伟大的天使一族怎麽可能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呢？

    只是尽管只有百分之一的机率，可能X还是存在，尽管渺茫。

    房间静到连针掉落在地上都听得见，外头的风声、树叶摩擦声被无限放大，电灯被随手熄去，漆黑的环境更能让人专注在细微的响音上。

    「芸，那个nV生是怎麽回事？」

    「没什麽，路边拐回来的，别担心，不是我生的。」

    「为什麽？」

    「没为什麽，你们也知道，那个就快到了，我只不过是不希望惹到不该惹的人。」

    「啊？有听没有懂。」

    「年龄代G0u，你老实的接受吧！」

    外头传来芸和渊的对话，显然芸没有想抖出自己身份的念头，不过虽然迟钝了点但她也还是认出自己的种族，被其他两人看出也只是早晚的事。

    1

    「啊好难过，我只不过b你年纪大了那一些……」

    「够老了就别装年轻，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什麽啊，我才不……」

    「老头，信。」

    「啊对对，晙你不说我都忘了，芸，你刚刚出门的时候，有信差带信过来，那里头说，他要我们转送的信，要在那天以前送达。」

    「什麽信？有这东西吗？」

    「就是因为没有才麻烦，我们平常没办法接触他，可是显然这回信似乎被半路拦截了，该不会被拦截成祭品了吧，那就完蛋了……话说今天是哪边赢了？」

    「Si了一只幽灵，有可能就这麽惨。」

    「他寄来的第二封信里把话说得很重，以前没有这麽强调过，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你也知道现在的状况，我们手中没有信，又不可能接近他，也寄不到对方手上，这下好了，要找还不知道找不找得回来。」

    「喔，还可能跟着屍T一起献祭。」

    1

    「真是的……这几天你再多注意一点好了，希望只是被耽搁，而不是一去不复返。」

    「知道了。」

    听着简短的对话、还有逐渐散去的脚步声，雪樱r0u了r0u有些酸涩的眼睛，脑中还在拼凑着整件事情该有的痕迹，只不过似乎不是那麽容易。

    一幅拼图，缺了太多，也成不了完整。

    信是什麽？还有那天是哪天？

    不明的内容过多，弄得人有些烦燥……不过，没关系。

    凭空划破空间，一张纸条溜进手里，在黑暗中举过头顶看，简单几个大字，带着潦草的笔迹，老气横秋的态度。

    如果没有路走，那就拐个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