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咎】双性生子渣攻贱受(重排版)_第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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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1/3页)

    第十一章

    容沛回到家的时候,已分不清楚方向了,他甚至想不起自己是怎麽回来的。

    从他回国以来,他真切地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恶灵存在,仿佛是有恶灵的存在,它佝偻着在阴暗处潜伏,无时不打算筹谋着怎样将他击倒。他唯有尽量提高防备,不过这晚他喝了很多酒,他决定让自己稍事休息半个晚上。

    不要攻击一个喝醉了的人,那样胜之不武,赢了也不光彩,他如此想道,在空荡荡的大厅环顾了一遍,然後顺着那条年幼滑过的楼梯往上走去,脚下踏着一个个沈重又迟缓的步子。

    他这个人在夜色只留下模模糊糊的大概,那道颀长的身影已见清瘦,他整个人的那份寂寥,能不经言行泄露,却无法把它从背影剔除,哪怕他拼命挺直了脊梁骨,那双肩还是好象担着重负。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在楼梯处点着几个黄色的小灯泡。这种不真切的环境,反倒是令容沛的心有些安定,他漂泊了老半天靠进了岸,东西都看不清,也就分不出和从前的差别了。

    他留恋着这种安定,一路回到了房间,打开门进去了,也依然舍不得开灯。房间十分的安静,静得犹如画里的立体布景,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所有熟悉的布置给了他帮助,让他毫无困难地就来到了床边。

    他小心翼翼地挨着床脚的位置坐好,发了一会儿呆,左右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听见了骨骼的哢哒声,不禁自嘲这才上班几天,就得了上班族的小毛病了。

    他不在时,那个人通常是不在他房间睡的。然而不管他出去多久,多晚回来,就算是不惹出一丝动静,那个人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往往会在他进屋後不久,便来敲房门。

    那人zuoai会有快感,快感又有痛苦,因此他从不会主动求欢的,会过来敲门,通常都只为了想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

    容沛奇怪自己以前怎麽会将他归为放荡的人,他听到了迟缓的清晰的敲门声,心知定是那个人过来了,可能是酒精麻痹了他对那个人的厌恶吧,他的语调起了某种奇特的变化,“进来吧。”他近於轻柔地说,紧紧盯住了房门,蕴含着自己所不知的期待。

    然而门外静寂了,也中止了敲门,总是没有人进来,他霎时心急了一点点,以为那人没听见,就又喊着说:“喂,我喝了不少酒呢,开不了门,你自己进来吧。”

    房门终於还是由外向内打开了,那人打开了阻隔两人的门,走进了他的私人领域。两个人的关系总是由那个人主动的。

    容沛的心情才放松下来了,房间里连微弱的光都不见,只有那个人身上散发着明亮,在黑暗中却并不刺眼,柔柔和和的光晕,极为内敛,如若此人一向的性格。

    他安静地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那个人在逐渐朝自己靠近,每近一步,光就更柔一分,走完这段距离的漫长得似乎有一生的时间里,他都没有眨眼。

    待到那个人近到跟前了,他莫名地紧张了,兼且又犯起了心律不齐的毛病,想要说话,满肚子的话想倒给这个人,结果打开了闸子,却直淌着委屈:“喂,我难受,难受死了。”

    那个人很沈默,比过往任何时候都沈默,只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膝盖触着地面,微抬高了视线,对上了他。他双眸似深夜时的一片汪洋,泛动着平缓又沈重的波浪。

    容沛有瞬间的恍惚,他见到自己就在那人眼中的黑色的大海里,简直要溺毙在内了。彼此无言相顾许久,那个人握住了他放在膝上的双手,麽指在他的手背摩挲着,他为了克制着自己不去反握住对方,只有狠狠抓住了膝盖,使劲得膝盖骨在叫疼,也不肯放开。

    那人感着他手上的力,以为他在抗拒,竟也就放手了,浅叹:“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他把脸扭到一边,埋怨道:“你还用问,都说了我难受了。”

    “难受就喝酒?越喝不是越难受麽?”那个人既无奈又责备地说,依然跪坐在他的脚边,同过去一般仰视着他。

    容沛本来有一肚子可以嘲弄这人的稿子,现在突然连一句都记不起了,他不去看向自己臣服的人,抓在膝盖上的手指使劲过头,掰都掰不开。

    这段日子他曾也怀了两分不可一世在幻想,幻想这个人回来後,自己要给他什麽样色瞧瞧,是要如何来羞辱他。现在这人真出现了,他竟然开不了口。

    他的手指又紧了紧,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打转,他为什麽开不了口?让这个人难过是他最得心应手的小把戏了,怎麽今个儿要犹豫了?犹豫就意味着心软,也就意味着他要输了,不,不行,他绝对要守住战线,绝不对这人心软,否则让了一步,以後整个阵营都会输出去的。

    一想到这些年自己如何顽强地同人较劲,如何坚守阵地,容沛急忙稳住了神儿,松开了将要僵化的手。他的膝盖在隐隐作痛,双手放在了身边,勇敢地回转头来面对那个人,冷道:“我不难受了,倒是你,你回来干什麽?我让你回来了吗?”

    那个人像是能看透他的内心,嘴角一弯,笑道:“我也不想回来啊,可是你舍得吗?”言语中不无逗弄的意味。他一听就有点恼火了,冷冷哼了哼,面上全是显然可见的轻蔑,说:“不想回来就算了啊,谁会舍不得你了?你少自作多情了。”

    那个人嘴角的弯弯儿消失了,定定瞅了他小半会儿,他又扭开了脸,无法直视那双黑沈的眼睛,无法直视那个人的温柔一点点崩成了沙子,而本来僵持总该是他赢的才对,想不到这次那个人也有性子了,居然低下了目光,叹一声:“好吧,那我就走好了。”便站了起来,背过了身子,朝门走去。

    肯定走不出这门口,我就不信了,最多还有四五步,他肯定得给我回来。容沛坚信不移地对自己说,今晚喝的酒发挥威力了,他的皮肤泛起了红潮,呼吸间全是酒气。他的呼吸有一点短促,目不转睛地瞪住了那人的背影,那人的步伐轻松快活,让人联想到山野慢步的小鹿,但那人的每一步都跟踏在他的心坎上似的,他的心一阵阵抽紧。

    那道身影的远去带走了所有的光,那个人几至融化在光之中了,难以置信的是,那个人真的没回头,再有四步就到门口了,三步,两步,最终剩下了最後一步……

    “这一步踏出去,那个人可就不见了咯。”这话忽然响起在容沛耳边,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他还是死瞪着那个人,他的面容稍微扭曲了,双目爬满了红血丝,涩痛到要流出泪水。

    他准备固执到底的,结果仍是沈不住气了,也可以说是整个身体都不由他做主,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喊了一句自己都听不清的话,急迈步就想去追,这时恶灵抓住了这个机会,残酷地伸脚使了他一个绊子,他踉跄了两步就往前摔去,重重跌落在了地毯上。

    这一摔,他都懵了,所有瞬间凝聚起想法都摔散了。

    在未落地之前,一切事物都变得极为缓慢,容沛还以为这一跤会摔一辈子呢,那个人的身影在他眼前被颠覆了,他直觉伸手想去抓住什麽东西,指尖却空寥寥的,什麽也抓不住。

    地毯十分柔软,他摔了下去也不至於会疼,然而当他直挺挺趴在地上,稀罕得不得了的眼泪就冒出来了,同发了神经似的,自作主张往外流。

    他错愕地感到脸上的湿润,扬手一抹,发觉是眼泪,顷刻就极其的愤怒,紧接听到了恶灵的窃笑:“容沛是个懦夫,他只会躲在房间里哭,再没有人来哄他了。”他更是止不住泪水了,索性将双臂互相交叠在一起,把头埋在里面,趴倒在地哭个痛快,就当给自己洗眼睛了,发发酒疯也没什麽。

    天知道他多少年没哭过了,现在摔跤都会哭,真他妈是个大笑话。容沛气急败坏地怒骂着自己,对自己生气了,哭的就更是酣畅淋漓了,他闭紧牙关都抑制不住呜咽声,最後甚至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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