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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其他人看了感到十分莫名，不过今天的谢嘉澄没有出面缓颊，反倒让李焕紧张起来、出面应付：「我来带他看看环境？」

    谢嘉澄说：「不用。我来吧，你们先继续练习。」

    谢嘉澄带着林雁看训练室里的情况，以及讲解未来的练习方式，语气公事公办、吐字冰冷，虽不至於冷淡，却也让人感受不到欢迎。林雁很会看人脸sE，一路都乖乖地跟随、偶尔应声，很有学生的样子。

    许风岚非常小声地问孟景川：「谢嘉澄今天是不是怪怪的？」

    孟景川说：「你现在才看出来？」他感觉不出来许风岚是现场和谢嘉澄认识最久的人。

    李焕凑过来加入对话，提醒：「今天还是不要惹队长b较好，我好心奉劝。」

    简羿明也想听，但李焕在那边又不好直接参与对话，只好假装非常认真练习。

    表定的练习时间终於结束，林雁也结束了导览，蹦蹦跳跳跑过来凑到许风岚旁边想要搭话。林雁说：「我没想到真的可以跟哥一起玩神华！之前听说你在当选手时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仔细想想这个名字也没有这麽常见，後来看到照片才确定真的是你！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会是打电竞的人，超级意外！」一遇到许风岚就很聒噪，讲话带着年轻人夸张的调调，让人嗅出社交口吻。

    许风岚不习惯有人在他面前聒噪，但其实也满开心还能再遇见这个失联已久的儿时玩伴，便y是拿出自己最亲切的语气问：「怎麽来DT了？之前怎麽没看到你？」

    孟景川守在许风岚旁边冷眼看着他们对话，双手环x靠在墙边。

    林雁刻意无视刺眼的目光，回答许风岚：「很早就想当电竞选手了，之前刚好很幸运录取训练营。不过呢……总觉得真的当上选手再跟哥打招呼就好，免得之後转换跑道太丢脸，幸好现在真的在这里了！」笑得很灿烂、言语很真诚，就是态度看上去不太自然。

    虽然林雁心里想着孟景川怎麽还不走，不过姑且问：「他就是哥收的徒弟吗？」

    「啊？」

    「啊？」

    同时传来许风岚与孟景川的疑惑声。这时，两人才恍然想起来──对，他们前几天确实在神华里结成了师徒关系，就在森林之谷的大瀑布前面。

    林雁说：「网路上都在传这件事呀，还有破纪录的时间刚好是生日数字之类的事情，我都有Follow到。」说完，还拉拉许风岚的手，亲热地说：「虽然没有跟哥直接见面，但我都有关注你的消息。」

    一看到有肢T接触，孟景川立刻就警戒起来了，将许风岚拉後退两步。他不客气地说：「第一天来，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

    原本只是怀疑，现在林雁非常肯定孟景川对他有敌意，便说：「DT粉丝都说单g王来战队之後脾气收敛了，没想到还是百闻不如一见。」明摆着就是在酸他，唯独对孟景川，林雁没什麽对前辈的礼貌。

    许风岚暗自在心里叹息：到底他还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的臭小鬼，装也装不了多久。

    孟景川好像也不讶异林雁会这麽酸溜溜地说话，回嘴：「我只是见人说人话。」没把「见鬼说鬼话」给说完，但意思差不多了。

    许风岚轻轻翻了一个白眼，轻拍孟景川手背，示意要他收敛一点。

    孟景川说：「走吧。」不过只看向许风岚，没想理这个新来的。两人离去，林雁也没有y要跟来。

    许风岚问：「g麻对新人这麽坏？」面对初次见面的人，孟景川第一次看到李焕时，李焕虽然也聒噪但孟景川却没有露出难相处的一面。

    孟景川说：「他跟我们战队其他人不太像。」

    许风岚原本以为是因为林雁和他肢T接触太多才使孟景川反感，没想到还有别的理由。追问：「哪里不像？」

    孟景川想了想、犹豫了会怎麽说，回答：「不太单纯，心思很多。」

    许风岚听了虽然不是很明白，却也没有否定孟景川的想法。他和林雁太多年没见，交情也不深，无法轻易判定现在的林雁究竟是怎样的为人。许风岚说：「你才跟他认识不到半天耶，怎麽判断的？」

    孟景川说：「直觉。」一个让他避开麻烦人物的直觉。他们一起回到房间之後，孟景川提议：「你让队长把林雁的练习影片传过来看看吧，我想知道队长是因为什麽把他挑进来的。」

    许风岚说：「好，我来问问。」

    过不久谢嘉澄就将林雁的影片给传了过来，林雁的牧师是一头黑sE长发、气质飘然的年轻男X，看起来典雅端庄，跟本人不太相似，角sE名称叫：天灵灵。谢嘉澄传过来的是团赛的影片，里面天灵灵就站在四人的後面稳定供血、站桩N人，还担当了指挥的角sE，负责整场布局。

    许风岚和孟景川看了第一部影片之後有GU微妙的异样感，再看了第二部之後确信了这GU异样感：天灵灵，简直是换了个职业玩的清晨雨。虽然说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每一次决断、每一次扭转战局的瞬间，林雁都做出跟许风岚思路一模一样的判断，指挥风格也几乎就是学着许风岚那一套。学习许风岚在DT训练营是常见的事，毕竟许多人就是慕名而来──关键是，能模仿到如此维妙维肖、举一反三、应用到不同职业的人，还真的不常见。光从复制思路这点来看，林雁真的是天赋异禀的选手。许风岚跟孟景川立刻就懂了谢嘉澄选他进来的理由。

    可是，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并不是被人模仿而不舒服，许风岚自视甚高，压根儿不会在意背後有多少模仿者，真正让他动摇的是：林雁明明就有这麽好的学习能力、研究的耐心、超乎常人的天赋，却不选择走出一条自己的路，而是走着他人的轨迹。但凡有一点尊严、但凡有想要成为出sE的职业选手，都不会期许自己这样做。

    他们看着天灵灵这个牧师的背影，顿时觉得有些哀伤。

    孟景川说：「模仿是一种学习方式，但不会到这个程度。」他也曾经学过卢肖好几招，但从来没想过要将整个人如法Pa0制。

    许风岚点点头，说：「我懂谢嘉澄的考量，但不应该……这麽残忍。」

    见许风岚情绪有点低落，孟景川将他揽到身侧，安慰：「反正以後日子还长，我们都还有很多机会，不用太快下定论。」说完，轻轻吻上他的额头、r0u一r0u他的肩膀。

    两人关了笔电，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