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弃之如履｜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第2/2页)

打电话又叫来了秦松。

    不出意外，牧川被秦松骂了，不过好友关切责备的话语被他左耳进右耳出。

    牧川现在满脑满心都是那块被他亲手制作又亲自送出，然而却被人扔进垃圾桶、弃之如履的蛋糕。

    牧川不擅长料理，曾经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往家里都有家政阿姨或者聘请的营养师负责他的饮食。

    后来和于白住在一起后，牧川平时进厨房也只是帮着于白打下手或者洗碗。

    牧川最开始也尝试过做饭，他那双经常在实验室里cao作仪器的手经过几次实cao后可以把菜切得还算有模有样，但是做出的成果味道完全不敢恭维，完全把握不了调料的适度量究竟在哪里。

    看到他在厨房里磕磕盼盼几次的成果也不咋样后，于白也认清了男朋友不擅料理且估计这块难以调教的事实，后来不再叫他下厨。

    两人同居磨合一个月后，家里的劳务分工变得清晰。

    那块蛋糕是牧川研究了很久菜谱，经过数次失败实cao后才算成功的作品，而且是算是味道最好的一次成果。

    昨晚他切了一块送出后，剩下的蛋糕被自己吃了大半，一边吃一边满足地幻想收到蛋糕的那个人说不定也正在品尝。

    牧川知道于白不怎么爱吃甜食，他特地降低了甜度，还在奶油夹层中添加了雪莲果碎混合山竹rou。

    他想，等于白入口就会发现这层小惊喜，脆爽酸甜的口感绝对会让他眼前一亮，然后露出可爱的小表情。

    然而没想到，于白不仅一口未吃，而且还在隔天一早就把蛋糕丢进了垃圾桶。

    昨晚吃进胃里的蛋糕基本消化完了，今天早上也实在没有胃口吃早餐，在健身房疯狂发泄一小时的结果就是低血糖发作昏倒。

    秦松：“小梁，你去外面给牧川买个小蛋糕回来。”

    “呕…”

    听到蛋糕字眼，病床上的牧川反射性反胃作呕，把秦松吓了一跳。

    小梁赶紧拿来垃圾桶，牧川抓着桶不时呕一下。

    秦松着急道：“快！快让张医生过来看看！”

    牧川想说自己没事，就是不想吃小蛋糕，也别提小蛋糕就好了，但是他现在太难受了，很难说出清晰完整的话。

    胃里抽搐着泛着恶心和隐痛，胃液混合着残留蛋糕碎被吐了出来，直到吐不出实际的东西也还在不时地作呕。

    “牧川！你吐血了！”

    秦松惊恐到微微变形的声音，让牧川才注意到嘴里的血腥味，以及垃圾桶内点点猩红。

    接过手边递过来的温水漱口，又喝下几口后，胃里终于舒服了点。

    小梁叫来了张医生，听到牧川吐了血，张医生怒气满面，掰着牧川的嘴巴检查了口腔，又坚持让他做了胃镜检查。

    折腾一番后，牧川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浑身无力且难受，甚至想着干脆就这么去了也行。

    病房里又多了一个骂他的人，连带秦松也被骂了。

    张医生：“你们怎么回事？！我提醒过他必须三餐正常，这对他很重要！就他这个消极治疗的态度，不仅低血糖还搞出胃溃疡，你还要不要你的胃了！我怎么就接了你这么个烂摊子！我从医几十年，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牧川，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看牧川一副神游天外的颓废样，张医生又怒气冲冲地转向秦松：“你说！是不是不想在我这里治了？那赶紧另谋高人！我管不了他，简直…”

    简直奇耻大辱！

    秦松也是一脸难言，拉着愤怒的张医生出了病房，走远一点后在楼道里低三下四道歉，说之后务必更加严格看好他，最近自己疏忽了。

    返回病房途中，想着刚刚张医生最后的话，秦松苦笑不已。

    「你们还是要劝劝他，不要都扑在工作上，好保持身心愉悦，毕竟他的情况你也知道，只有越来越差的份儿，还不配合治疗，再这样的话之前的预期可能还是保守了。另外，去年就提过的那个事儿，也可以考虑下，劝劝他，毕竟还能留点希望…」

    呵，怎么没劝过，已经不知道劝过多少遍了，不仅秦松自己，还有牧川的其他关系好的朋友，以及牧川的家人。

    谁劝也没用！

    秦松坐到椅子上，面无表情：“小梁，你去找医院问问有没有粥之类的，或者上外面买。”

    小梁察觉到房间内氛围紧张，默默应好，拉上门出去了。

    “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秦松冷漠道：“给我看有什么意思，给于白看啊，哦，你们分手了，他不要你这渣男。”

    看到床上沉默的男人放在身侧的手瞬间抓紧了被面，身上的颓废气息似乎又浓厚了一些。

    秦松吐了口气，冷哼道：“呵，果然是因为他。说认真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情深特高尚的啊？你觉得他会感激你？回头再想你一辈子？他不会，他只会觉得你是个渣男，然后忘掉你开开心心地投入别的人怀里，就算知道了也只会看不起你，反正你都…”

    他说不下去。

    抹了把脸，艰难地低声问：“牧川，这是你想要的结局？”

    牧川抬眼看他，无血色的脸很平静：“抱歉。是，我希望这样，他开心就好。”

    秦松低声骂一句脏话，觉得这家伙越来越气人。

    “OK！不说他了，说点近的。”秦松起身坐到床边，直视牧川的眼睛，“反正你都不想活了，那要不要考虑下那个项目？总之都是差不多的结果，你说是不是？时间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