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貂裘_第一百零七章拭剑(两章合一+两万猪更+福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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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拭剑(两章合一+两万猪更+福利) (第2/2页)

在桓氏门口,若今日真被他们闯进来,明日,桓氏一族就将成为江左中人的笑话。

    这些流民乌泱泱的一片跟打仗似的,合力抬着木桩子一下下撞门,听得让人心惊,婢nV们没见过这样凶悍的架势,怯怕地躲在主子身边。

    此时,两扇高大朱门砰砰直响,府兵拒不开门,外面尽是一片谩骂,甚至听到有人喊,“c你们桓家走狗!这些贪官不得好Si,男的都杀个g净,nV的抢回去骑做婆娘!”

    “听说桓三娘子貌美天仙!兄弟们,把桓三娘子抢回来,给大伙轮流当婆娘!”

    外面种种极难入耳的辱骂,都涉及桓三娘子,分明是想b府中侍卫愤而夺门,来个一网打尽,芸娣听了也气得生怒发抖,仍冷静下来,嘱咐府上任不可轻举妄动,又询问府上管事。

    管事叹道:“娘子有所不知,乌衣巷本就是世家居住之地,只要闹出的人命无足轻重,官府不会管,也不敢管。这些流民也不知怎么被他们混进来,一路大摇大摆行来,竟无一家提防提醒。”?

    其实众人心知肚明。

    桓氏如今落难,一向作对的世家自然避之不及,而同盟的世家则领着子弟进g0ng支援桓氏,于是造成乌衣巷中援兵尽数不在,家里多是nV眷仆从,如何应付得了这有备而来的流民,想报信儿也难。

    所以现在丞相府上的人出不去进不来,被流民围困,无法派人通知援军,一时陷入困局。

    芸娣看到被拍得砰砰直响的两扇朱红大门,特地吩咐仆从取来桓猊挂在书房里的佩剑,手越发捏紧,喝道:“开门!”?

    管事惊道:“三娘子,不可开门,若冒然应敌,可能有J细混入宅中,后果凶险。”

    芸娣依旧语气高扬,“流民显然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今日不开门是Si,开门亦是Si,桓家的人不能怯退,不能让这些作乱的流民践踏了我们的骨气。”她咬咬牙,cH0U出桓猊的佩剑。

    刀光剑影之间,仿佛封印的战场厮杀被解开,一GU激愤的热流在她心头盘旋,芸娣目光坚定,斩钉截铁道,“桓家的人,怕这些狗贼做甚!拼Si要杀出一条血路!”

    在场人有的恐惧,有的愤怒,有的怯退,但无一例外,都对外面作乱的流民深恶痛绝,眼下听了这番话,无不受振奋,正准备背水一战。

    千钧一发之际,倏地,外面有人高喊道:“官府的人来了!是建康的活煞神!”

    谢玑不仅带来廷尉的人手,身旁还带来禁军,最终将流民擒拿,带回去严刑审问。

    这时桓府的每个人脸上都落着一层冷汗,要是刚才真被流民闯进来,后果不堪设想,芸娣道:“先生最快的时间也要半炷香后赶到,怎地来早了?”

    谢玑道:“丞相早知今夜他离开,府中必定生事,于是嘱托我照看。是我大意,只派几个手下盯梢,不曾想流民闹这般大。”?

    芸娣心想原来是阿兄的安排,声音不觉缓和,行礼谢道:“今夜若不是先生,桓府上下早已成为他人手下的踏脚石,我替他们向先生道谢,g0ng中可有消息?”

    谢玑垂眸望她,“眼下儒学馆与道学馆的学子争吵不停,无法定夺,正往g0ng里去。”

    芸娣起先疑惑此事与g0ng中局势有什么关联,转念一想,灵犀倏地点透,这件事不仅不大,而且牵一发而动全身。

    儒道两家素来竞争激烈,一家是前朝正统,一家时下盛行,背后实则是君主与世家的对决,两派争锋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种局面下,令皇上想起桓琨极力筹建儒学馆一事。

    世人皆知桓琨喜清谈道风,迎合世家心态,而他这般地位,又费力在建康修建多处儒学馆,遭人非议,何尝不是拥护至上的皇权。

    一旦想到这层,皇上很难不回想南渡之初举步维艰,君臣之间和睦融洽,同心协力,桓琨更是献计出策,以身作则,主动学习吴语,与郡望联姻,给以高官厚禄,将南渡士族与流民安置在吴姓势力薄弱的边远地带,不过几年,奴客纵横,固吝山泽,为京口之蠹,打破吴地郡望独大的局面,乃至有今日蒸蒸日上的兴荣。

    最后皇上会想,赤龙所做一切,是为江山社稷,亦是为他这个皇上。

    赤龙二字,赤子之心难得。

    由两派争锋到儒学馆再到往昔,一环扣一环,g起皇上感慨草创之艰难,君臣之默契,皇上虽喜猜忌,但也宽仁重情,如何不开恩。

    皇上虽难以掌兵权,但仍是一国之君,皇室威严仍在,发生这样大的事,七家家主进g0ng首先得到皇上的允准,虽说有点像走个过场,然而皇上倘若为桓氏说话,世家明面上也无可奈何。

    一旦双方这场僵局开了裂缝,胜负就注定了。

    此时g0ng中尚未有消息传来,芸娣只能耐心等候,她在屋中静坐,几乎一眼不眨,直到月娘提灯进屋,乍然见她怀里仍抱着都督的佩剑,尚未上鞘,剑尖还滴着血,是刚才谢玑的手下杀流民时,不小心溅到的。

    月娘看得心惊,不由柔声安抚,劝小娘子放下来。

    芸娣缓缓放下佩剑,等月娘离开后,芸娣又将剑拿起来,火光照在剑刃上,幽幽沾着残血,好似男人一双幽冷含讥的狭眼。

    芸娣无由来地感觉到一阵冷意,然而就在刚才危难之际,她握住此剑时,一刹那滋生无限胆气。

    若不是怀中抱有此剑,她难以安心,于是提近油灯,一点点擦拭剑刃,仿佛是心中曾荡起的波澜,是曾蒙满的灰尘,又只是流民加在这柄剑上的W血乱言,她一点点擦去,直到g净为止。

    芸娣将佩剑重新挂在书房里时,正见小春急匆匆而来。

    观她神sE,芸娣心中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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