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沉默奏鸣 (第1/1页)

    停电第三天，校园的气氛像在等待某种不会被写进时程表的事情发生。

    广播室仍瘫痪，舞台灯架尚未修复，而电子留言板上，那条匿名讯息已被学生会撤下。但余波未息，像是喉咙里说不出口的话，卡着不痛却闷。

    而这一天，正是校庆主舞台演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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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前·夜幕未落】

    天sE还没完全黑，但校内已陷入深sE的灰。

    三人组与会长在T育馆侧门集合时，谁都没说话。

    柳言在微光中反覆调整袖口，像是在寻找什麽熟悉的节奏感。林夏带着备用鞋踩过灰阶磁砖，一声不响。小橙低头拎着纸箱，里面装的是她们彩排时用过的每一张手势卡与绷带。

    会长最後到，她仍旧没有戴助听器，只背着空琴盒，脚步极轻。

    那琴盒今天只是道具，真正的声音藏在她的眼神里。

    「不等恢复电力吗？」林夏终於开口。

    会长摇头，回得很轻：「声音来自人，不是机器。」

    然後她停顿了下，补了一句：

    「我们就演……声音被偷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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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席·黑场降临】

    夜完全降临时，观众席已有过半人数入场。

    手机不得使用、灯光全数关闭，学生会张贴了提示卡：「请安心站在自己的脚下，光会来自你们的记忆。」

    音响仍失效，但全场静得出奇。

    不是那种不安的寂静，而是像舞池边等第一下节奏落下的静候。

    一位nV孩握着朋友的手低语：「我们什麽都看不到耶……但我有种奇怪的期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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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黑场·开场】

    在毫无灯光的舞台上，第一个声音出现。

    不是音乐，而是踩在木板上的脚步声。缓慢、坚定，如同某种语言的句读。

    一开始，观众只听得出脚步。但几分钟後，有人察觉那声响有轨迹、有呼应——

    像是三个人围绕着中心，前进、後退、交错、让位。

    他们在演奏，只是乐器是身T，而节奏，是来自三人彼此的「让」与「等」。

    忽然，一记更轻的步伐加入了节奏，那不是前面三人的声线。

    是会长。

    她穿着普通便服，脚下套的是布鞋，落地几乎无声。但正因如此，每一记节奏断裂时，她的「无声步伐」变成了空隙里最清晰的回答。

    观众开始屏息，他们彷佛「看见」了一场黑暗中的编舞。没人说话，没人咳嗽，只有呼x1——

    以及四个人以「不同节奏的存在」创造出可感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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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第八分钟时，会长在黑暗中伸出手，轻轻触到小橙的肩。她在引导她旋转。

    这时，有人注意到，小橙的左手腕上贴了一张反光贴纸，是一只猫爪。

    舞台下有人小声说：「那是……她给会长的那个吗？」

    没人回应，但那句话像引线——观众开始想起那些幕後片段，那些未曾说出的安慰、那只消失过的猫、还有留言板下的沉默。

    有nV生悄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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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最後，四人在黑暗中同时定格，维持静止整整三十秒。

    在那三十秒里，观众没有掌声、没有手机光，只剩下无数人试图压住心跳声的尝试。

    然後，一记很细的木屑掉落声，从高处落下。

    「啪。」

    如鼓点。

    下一秒，全场爆发出雷鸣般掌声，像是洪水汹涌而至，像是从沉默里爆炸出来的无数声音——

    不再是对演出的赞美，而是对沉默的共感。

    会长站在舞台边，终於流下泪来。

    不是痛苦，也不是释放——

    是因为她从未想过，不说话，也能有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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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结束後，校网论坛出现了一条匿名更新：

    >【如果沉默能成为语言，

    我们也应学着倾听那些「没说出口的句子」。】

    而那条留言底下，不再是质疑，而是——

    「我刚刚跟她对视了一眼……我知道她没听见我，但我觉得我被懂了。」

    「我本来是那种不Ai舞台的人，但今晚，我在台下哭到不敢动。」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声音不是从嘴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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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人坐在空舞台上喝着温水时，小橙忽然抬头看着天花板，像是想起什麽：

    「那场匿名攻击，还没查出来吧？」

    会长转头，没说话，只是用右手食指轻敲了三下膝盖。

    那是她习惯在弹错键时的反S动作。

    ——也正是早在第4章，小橙第一次注意到的会长癖好。

    这个节奏，似乎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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