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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矛盾乍现 (第1/1页)
韦晨晨原本认为如若是同校的校友,在学校总能遇到。但因为中途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故,直到高三毕业,他都没有再见过那个夜晚在幽深废巷里抱着他低喘哀吟的大个儿男生。 成绩向来靠前的韦晨晨因着意外变得更加抑郁,自暴自弃地改了原先的高考志愿,选择了一所顺眼而平和的技校专心致志搞自己喜爱的化学品,从此安生度日。 这周开始他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于是锁了门把自己闭关在卧室里,却因为过于匆忙,这回疏忽了没戴护目镜导致药水溅入眼睛,痛得慌忙跑出来找人救急,竟然就见到曾经那个男生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时无以言表。 “是你?”半天韦晨晨憋出来一句,面上是很久未曾有过的欢喜,“你居然考到这里来?” 石炘云里雾里地听着,挑起眉瞪大眼睛表示疑惑,他拍开了走廊的灯再靠近仔细看,确定自己不认识之后摇摇头:“你?你是?” 韦晨晨蓦地一愣。 客厅墙上的挂钟指针咔哒作响,洗手池上没扭紧的水龙头此时水声滴答。韦晨晨背靠门框盯着石炘看,他要比石炘矮一些,盯着人时头部都稍仰着,那刚抹在脸上的水液凝成珠滑落。 石炘一头雾水,仍是保持着环抱臂膀的姿势不动,被看得有些尴尬地挪开了视线。 “……你不记得了?”韦晨晨语气虚无乏力,眼里的光芒转瞬即逝。 也对……那时的石炘被药物折腾到不省人事,自我意识都给刺激得云消雾散,所以怎么能记得清楚遇到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动作呢?即使是jiejie后面接回去,也不可能再描述细节了吧,更不会告诉他当初救他的人是谁,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或者根本就没有道出有人救过他。 所以有什么好问的呢。 韦晨晨脸上是盖不住的落寞,本就长得很俊的人即使是因为封闭在房内多时而蓄有冒尖的胡渣,但加之伤感引来的负能量和干净利落的寸头,也不显得邋遢,反倒增添了一份忧伤颓废的雅气。 这看在石炘眼里是越来越觉得奇怪,可还没等他开口问,突然韦晨晨像想起什么般靠过来凑近到石炘脖子边仔细地嗅,表情精彩得瞬间又从忧伤转到诧异:“这个味道怎么还有?你当初没治好?” 石炘立即推开了他。 “什么什么味道、啊?”石炘说话都打起了结,纳了闷地怎么突然这件被藏了许久的事儿就几乎人尽皆知了?他眉头紧皱,盯着在他看来只有目前一面之缘的韦晨晨,又是有点莫名警惕地后退一步:“你……你怎么了解……?” 当年因为调皮,石炘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针能把人欲望情绪调动到最大的催情剂,束手无策的石琳带人去了医院接受治疗,期间还因不可控制抓坏了出租车上的皮质座椅。医生对于这种新型药物无计可施,只能打了发加强剂量的镇定剂,挨着到第二天凌晨才慢慢恢复过来。 之后不知是那管新型品的副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石炘被扎的地方留下一个没法痊愈的小针眼儿,药物的味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却剩了浓郁清甜的水果糖气味萦绕周身,久久无法消散。也因有了巨大阴影,更为遮住明显的针眼,石炘戴上了一个掩饰用的黑色项圈,开始不习惯时还觉得戴了跟宠物小狗小猫似的,时间一长倒也不觉认为有什么问题,除了洗澡以外连睡觉都是戴在脖子上。 这件事情最多只有jiejie跟医院医生知道,面前的韦晨晨是怎么知道的呢?石炘眼里是大大的疑惑。 这边被推开了的韦晨晨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嘴唇动了动刚要解释什么,突然又看见石炘背后伸出来一双手,趁着石炘不注意将人紧紧搂到怀中。 “怎么不睡觉?”江颂睡眼惺忪地眨了两下,语气里依旧是跟白天无异的带着点撒娇状的黏糊,他也不看韦晨晨反应如何,只自然而然地垂了脑袋整个人似挂到石炘身上直蹭他脖颈,连带那项圈都被蹭得上下晃动。 石炘没有回答,极不舒适地偏了头,拉开江颂的手臂。 被忽视的韦晨晨垂眸选择无视,默不作声。 江颂不顾石炘抗拒硬是要搂石炘的肩,冰凉的手意味不明地捏着石炘的耳垂,慵懒的神情透露着一丝玩味:“你不闭关呢吗韦晨晨?三更半夜撩拨我们石炘干什么?” 韦晨晨?原来这就是爱搞化学品的韦晨晨。石炘上下打量了韦晨晨一番,因瘦削而棱角分明的脸,一双好似看谁都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双目下是较为严重的黑眼圈,穿一身白色短袖居家服,上头因为长期接触化学品沾染了各种各样的不明液体。要说与其相貌不称的就是那干净利落的寸头了,虽然颜值高剪什么头都无所谓,但这到底还是最为显眼。 这样一个热衷化学实验的人,为了自己的化学研究甘愿请假不上课的人,是立溟挖机学校成绩排行榜上的No.5。按照他的反应来看好像是认识的人?……可石炘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好,我是石炘。”石炘说着伸出手来,心底暗暗吐槽在凌晨夜里跟人做自我介绍真是奇异。 韦晨晨抿了抿嘴,眉间微微一颤,眼睑下垂不再与石炘对视,可刚要握住他的手,就被江颂打断,江颂在两人未接触时就擅自握住石炘的手扣回来,石炘轻声啊了一下,转头往上抬眼看,一直嬉皮笑脸的江颂这会儿神情居然尤为严肃。 “别你妈的乱碰,别的做不够,还想让他也跟你扯关系?赶紧搞你的实验品,早弄完早让我回房睡觉。”江颂这样说着,语气里是石炘还未见识过的厌恶。 韦晨晨的手僵在空中,尴尬地曲动了手指,好像习惯了似的没有对江颂的恶意进行反驳,只是颇具自嘲意味地笑笑,跟石炘点了头示意后就直接转身离开,关上房门时上锁的声音尤其明显。 “你为什么这样对他?”石炘用手肘顶着身后的江颂拉开距离,转身面对他问。 “你别搭理他。”江颂的表情难得严肃正经。 石炘觉得江颂有些莫名其妙,他虽然还并不了解这群人当中所发生的事,但也为刚刚韦晨晨被冠以那样讽刺的语气感到不服,那让他想起自己过去在高中被孤立的日子,于是一时收不住情绪地瞪了江颂一眼,本来板着脸就很凶的人这情绪一露也让江颂愣了一瞬。 石炘也不想徒增没必要的麻烦,在没了解完这里的全部之前他肯定不会再做无凭无据的反驳,于是抬脚错开江颂就要离开回到客厅继续休息,可忽然江颂猛地拽住石炘手腕用力把他摔到墙上,两手同时撑在两侧拦住人的去路。 “我cao……”磕到了后脑勺的石炘小声抽气,他被甩到墙上时压到了上头灯的开关键,顶上的灯灭了,剩一旁洗手间的微弱光亮透过来。石炘睁了眼刚要抱怨,却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了江颂直勾勾且瞪起的眼,一时被他染了怒气的神情惊得发怔。 “别这样瞪我。”他压低了声线警告着石炘,“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我提醒你是为你好,你也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冷眼误会我。” 石炘不说话,却也低了头不再看对方了。他觉得氛围不对,一手抵在二人身体间使了气力稍稍推开些距离,他咬着牙,本来都做好了要跟江颂打一架的准备,可后者这会儿反倒又没钳制他了,于是他很快贴着墙往客厅走去,就算拉开了距离,说起话来都有些磕磕巴巴:“我会自己了解他的。” “是了解我们才对……不要那么偏心啊。”身后人的语气又恢复到了平日里耍宝时柔软温和的程度。 这是个笑里藏刀的人吧。石炘想。江颂说韦晨晨不简单,反倒是他本人更让人好奇心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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