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之夜 魔女的回忆 (第2/5页)

的婴儿暖呼呼的，往我怀里缩了缩：“我外表可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

    “可是，我没有养过婴儿。”我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婴儿，小小的身体感觉很脆弱，稍稍一用力就会弄坏一样。

    “放我在你的身边就行，我的魔女，你的执念会是我最好的养料。”

    “这个婴儿的容器因为是早产儿，还是比较虚弱，你可得好好喂养我才行。”

    婴儿微微张开小嘴，打了个小奶嗝：“最多三年，三年后我会立刻带你走。”

    “现在，听我的话，抱着我走出去。”

    “咔哒。”

    就如同印证恶魔的话一般，原本牢牢锁住的地窖大门发出一声脆响。我走上前轻轻一推，门很轻松的被从里面打开了。

    然后扑鼻而来的，是浓烈的恶臭。

    就算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我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还是忍不住干呕出声。

    满屋的尸体。

    差不多有七八具，都是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是此时却面目狰狞，身体还维持着死前的动作，甚至手还黏在酒瓶子上。他们的rou体高度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像是已经死亡多日。

    “这是对他们的一点小小回敬罢了。”恶魔说道：“谁让他们欺辱了我的魔女呢？”

    “这个村子本就应该生活在地狱里。接下来的三年，村落会不停地受到瘟疫肆虐的痛苦，直到最后一个人。”

    恶魔吹了声口哨：“我的魔女，你看我对你多好。”

    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怀里的婴儿，一步步地走出了门外，刺眼的光茫照射到我脸上，让我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眼睛不舒服的流出眼泪。好不容易等适应了光线，我抬起头，正对上村长那张惊恐的老脸。

    “上帝啊。”他说：“这是真正的恶魔。”

    恶魔说村里人因为长时间信奉恶魔，可以看见恶魔凝成雾气的实体。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从那之后，村里没人敢再来sao扰我。

    我来到村中的空地上，搜集了jiejie最后的遗骨，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帕里包裹起来。

    然后等我回到家时，却听见家中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一个袒胸露乳的少妇从我的屋内跌跌撞撞跑出来——她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蓬头散发疯子一样，全身都是血。我仔细看去，却发现她的双手好像被什么利器整齐的砍下，哗啦啦流淌着鲜血。

    那女人没跑几步，就跌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呵，那些愚昧的人类竟然想用这种货色来诱惑我？”凝成雾气的恶魔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看着我脚边的尸体不屑一顾地说：“突然搔首弄姿的出现，还想用那双不知道碰了多少男人jiba的手碰我，喂，这都怪你知道吗？为什么要把我单独留在这个连锁都挂不住的破木屋里？难道不知道小婴儿离不开自己的魔女吗？”

    恶魔声音里竟然透着一丝没由来的委屈。

    我叹了口气，不理睬他，只是径直跨过这女人的尸体：“至少她的奶水很足，可以做我做不了的哺乳，不是吗？”

    身后的恶魔愣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弄明白我的意思，不禁冲上来凑到我耳边怒吼：“喂，我都说了，我是恶魔，恶魔，我对满是奶水的大波没兴趣，我只喜欢吃执念。”

    “但你自己都说了你的外表是小婴儿。”我疑惑地伸出手指碰了下恶魔，灰色的雾气眷恋地缠绕上我的手指，恶魔发出好像很舒服地“呼噜”声。

    好像一只黑猫啊。

    “那我不管，反正我一直都要在你身边，不要把我自己扔在家里。”恶魔开始耍无赖。

    “我带着一个小婴儿走来走去也不怎么太合适。”我反驳道。

    “这个没问题，我那不中用的人类容器暂时没办法活动，但是可以附身在动物身上。”恶魔话音未落，只见一只通身漆黑的大乌鸦从旁边飞过，然后下一秒就好像中邪一般硬是在空中拐了个弯儿落到了我的肩膀上。

    “你看，现在就不唐突了吧。”乌鸦拍拍翅膀，口吐人言——那是恶魔的声音。

    我没有理它，只是回了屋，从门后取出一支铁锹，往后山走去。

    “嘎，你要去哪里？”乌鸦嘎嘎叫着，挥舞着翅膀追了上来。

    “jiejie在生前最喜欢这个后山。”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望了眼天空。

    后山的山顶上有一片空地，上面开满了小花。那是唯一与这个恶魔村落格格不入的地方了。

    “在天气好的夜晚，来到这里，会看到漫天的星星。”

    “我知道玛丽亚jiejie在心情低落的时候最喜欢到这里数星星，然后……”为所有人祈祷。

    我看了眼身旁盘旋的乌鸦：“她在一开始是真的相信恶魔你是能治愈瘟疫的神明。”

    “至少曾经是。”恶魔不屑地说道。

    我不说话了。后面的山其实不大，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爬到山顶。

    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透，亮橙色的暖光从山的那一侧照射过来，像是煎饼上洒的蜂蜜糖浆，连空气里都好像有着一丝甜蜜的香气。

    “玛丽亚jiejie平时很爱干净。”我选好了地方，把铁锹重重地插进土里：“我和路西平时的衣物在洗好后，她会拿去用后山采集的一种花瓣熏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花，不过因为她，我和路西身上都有着很好闻的花香。”

    “玛丽亚jiejie很爱花。”我一下又一下的的铲开地面，露出底下透着湿润的土壤：“就算在怀孕后身体不好，也不忘记去照顾她那一堆花草。”

    “玛丽亚jiejie也很爱漂亮。”我从怀里掏出来那块手帕，轻轻打开，露出里面焦黑的残骸：“她对我说过，路西长得像mama，她长得像爸爸，也就遗传了来自爸爸的金发。她平时会忙里偷闲，趁我和路西洒水的时候偷偷跑到这里采集小野花，然后编成花环，戴在头上，那时候的她……真像个女神。”

    “除了这些。”

    我自言自语着，觉着眼里热乎乎地，汹涌地情感从胸口的位置喷薄而出，可我已经失去了对它们的掌控：“jiejie其实很爱我和路西。家里平时虽然有些拮据，她还是变着花样给我和路西做好吃的。”

    “她担起了做jiejie的责任……是个好jiejie。”

    我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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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乌鸦施施然落在旁边的木桩上，语气里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把眼泪擦擦吧。”

    这句话好像一瞬间打开了什么开关，惊人的悲痛席卷成海啸，铺天盖地向我扑来。

    “呜……呜哇啊啊啊，jiejie。”

    我再也没办法维持住冷硬的外壳，无力的跌倒在地上，抱着那个曾经美丽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