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李)与君游_第十一章-第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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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第十二章 (第3/3页)

流,眼下他作为一只鸟的确帮不到李忘生,却可以去通知此时的他自己过来救人——当年但凡他来的早些,师弟也不至于平白吃了那许多苦头。

    至于两人间的纠结,谢云流自家人知自家事,早在离开宫中神武遗迹冷静下来后,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只是一来仍在迷惘之境,又有风儿之事横亘在期间,无法释怀;二来雨卓承那里也是一团乱,往来奔波之下,也没顾得上关注纯阳这边的情况。

    等他有了头绪,又听说五大派掌门被困烛龙殿,仓促出发前去救人,却因心结尚在,眼睁睁看着李忘生多吃了不少苦头——当时不觉如何,如今想来,悔意如噬心之蚁,密密麻麻侵蚀着谢云流的神智,黑鸦的眼中亦随之浮现黑气。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李忘生心中一凛,回到床上盘膝坐好,眨眼间又是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样。

    门外有人道:“开门,带走。”

    很快一群人打开房门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架起李忘生便向外拖,动作十分粗暴。谢云流又惊又怒,飞起来想要去啄那些人,却被毫不客气一袖子挥开:“这破地方怎么还有乌鸦进来?都不怕人的?”

    “野鸦胆子倒是不小,这会儿没空管,不然倒是能抓来加个餐,哈哈哈!”

    那些人看起来精神并不紧绷,嘻嘻哈哈拖着李忘生便出了门。徒留被一袖子甩到墙上的谢云流在原地扑腾着起身,目龇欲裂:

    “忘生——!”

    这一次脱口而出的竟不是鸟鸣,而是略显粗嘎的人语,好在因为身体小又虚弱的缘故声音不大,被那些人吵吵嚷嚷的声音盖住了,未被察觉到不对。

    唯有佯装昏迷的李忘生似乎察觉到什么,原本紧闭的双眼微睁,向着身后房门瞟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谢云流扑腾片刻,撞墙的晕眩感便逐渐缓解,他毕竟不是真正的鸟身,承受能力很强,挣扎两下重又飞起,向着塔外飞去。

    那些人这会儿走出的并不远,谢云流沿着窗户歪歪扭扭的循着声音向下,很快发现他们将李忘生直接带去了一层的大殿,正试图逼问。

    一层塔内原本用来供奉的神像上早落了灰,香炉被随意推在旁边,取而代之的是数个立于墙边的火盆,以及挂在墙上、摆在桌上的形形色色的刑具,与放有大到流星锤、小到飞刀匕首的兵器架,甚至还有几大门派弟子与掌门自己的武器。

    而李忘生则被五花大绑捆在大殿中央的椅子上,人已经清醒过来,头脸与衣服尽湿,显然是被人粗暴泼水唤醒。他态度不卑不亢,全无被人恶意逼问的自觉,神色镇定平和:“我纯阳武学,秉承道家精髓而生,诸位想探寻的武学精要,都在《道德经》当中。”

    那人闻言皮笑rou不笑:“李掌门莫非当我们是三岁稚童?我劝你还是乖乖配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下属跟着起哄:“我看这老道士就是在耍我们!头儿,不如给他上个刑,看他能否继续嘴硬!”

    那领头之人眼露凶光,但略一思索还是摇头:“毕竟是一派掌门,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不过李掌门,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再如此冥顽不灵,你手底下的那个小道士,到时可就不太好了。”,。

    李忘生微笑颔首:“还要谢过诸位手下留情。”

    这些人惯会拿小辈来威胁人,如今却只口头上提起马蹄,显然并未将人抓住。是以他不但没紧张,反而松了口气,只希望马蹄足够机灵,不要被这些虎狼之辈抓住才好。

    那人被他噎了个半死,怒极反笑:“看来李掌门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贫道之前就曾说过,这《道德经》正是我派典籍之核心,诸位将其通读百遍,其意自明。”李忘生微垂下眼,道,“只是诸位未曾一试就全盘否定,是否过于草率?”

    审讯之人怒道:“那李掌门不妨说说,你从那劳什子经里面悟出什么高等武学了?”

    李忘生道:“贫道悟性有限,的确没能有所建树。”说着不等对面之人质问,话锋一转,“但贫道的师兄惊才绝艳,年轻时便从经中有所体悟,深谙凝神之奥妙,参悟天地元气的联通,自创剑法演示与贫道。诸位若感兴趣,不如放开贫道身上累赘,取剑让贫道展示给诸位一观?”

    “你——”那人闻言语塞,他如何敢放开李忘生?这位虽说中了十香软筋散与悲酥清风,理论上该是个废人了,可他们之前才亲眼见到这人中了药仍大发神威,险些坏了他们全盘大计,这会儿再给他一把剑,恐怕他们几个还不够他杀的!

    谢云流站在窗外的树枝,看到李忘生不急不许打着太极将这些人或威胁或利诱的话语一一推回,原本焦急的心态却逐渐安稳下来。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忘生。

    与印象中沉静木讷的小师弟不同,也与曾经误会的、只会说大道理的巧言令色之辈不一样,此时的李忘生身上尽显一派掌门之气度,即便深陷囹圄,却仍气度不凡,言语之间甚至还能敲打对方,令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他的师弟,在他所没能参与的人生之中,已经完成了蜕变,成为了一个足够强大且坚定的人,十分耀眼,也令人信服。

    需要付出多少努力,经过多少波折才能磨砺成这般模样,谢云流几乎不敢深思下去。

    都是他曾错过的时光。

    那些人逼问未果,又恼怒于己方的胆怯,忍无可忍威胁道:“李掌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虽然统领有令,让我们对您客气一些,但只要您四肢健全,想必也不介意身上多一块或少一块伤疤。”

    言罢他向着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会意,面露狞笑,走到旁边炭盆旁取来一支烧的橙红的烙铁,转手递给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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