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狗_心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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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意 (第1/1页)

    听闻此等惊悚言论,单书行顿时被噎住。心情复杂多于恼怒害怕。

    初听头皮发麻,苟鸣钟所言不错,自己“消失”这么久,外面都没掀起什么异常,足以见得这次苟鸣钟准备之周全严密。

    单书行自己都记不全两人自相识以来都签署过哪些不平等的条约。恋人的掌控欲从一开始都摆在台面上,单书行想恋爱,就得遵守并迁就他。

    那时单书行父母刚出车祸,但二次创业的公司正在艰难期,看起来是没太多时间允许他沉溺伤痛。他还年轻,突降横祸,丧亲之痛压在心底难以承受,所以在半年后遇见苟鸣钟时,有点抓住救命稻草的意思,一见钟情的威力过于巨大,单书行其实没怎么深思熟虑就一头扎进苟鸣钟的恋爱诱惑里。

    他那时只想拥有,不觉得还有什么是可以丧失的。但现在不同,他已经拥有相濡以沫的爱情和蒸蒸日上的事业,突然就被剥离一切甚至是最基本的人权和自由,单书行自然不愿。

    没有成年人会想被当做宠物一样豢养,笼中金丝雀的生活也不适合单书行。宠物和人培养不出平等的感情。爱情不该是禁锢自由的高墙和等候临幸的性事。

    单书行一瞬间想了很多反驳之词。但注意力却被苟鸣钟的“心意”二字吸引。他不由去想,苟鸣钟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想要什么呢,他的“心意”显然不是折磨自己,至少从这两面没有任何迹象能表明,他是恨单书行恨到以折腾耍弄他为乐。

    他对自己性欲旺盛,以苟鸣钟性爱不分家的观念,自然也是有喜欢和爱的。

    单书行对苟鸣钟感到无可奈何,他用手臂贴近右侧人的手臂,感受两人之间带有温度的触碰,放弃自我般地低声求教,

    “你想要什么,你得告诉我。这么多年,我有什么是不答应你的。”

    “今日之前,你没那么好说话。”

    “……”听这话意思,苟鸣钟还对他那套驯化理论很是认可。

    单书行不想再纠结这些,只瞅准重点继续投饵,

    “你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你,老柯来找你了吧,我能出面帮你摆平很多‘麻烦’。”

    “你想怎么摆平?”即使咬饵,苟鸣钟的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十分谨慎地不透露一丝情绪。

    聪明的猎人擅长耐心潜伏,毕竟一击必中前泄露的任何马脚都有可能导致功亏一篑。

    一无所有的单书行反而显得坦诚许多,“让我联系老柯一次,他听到我亲口说好的消息,自然就放心了。”

    苟鸣钟冷声拒绝,“我不信任你,更不可能放你联络外人。”

    “我人在你这,电话是你的,你看着我打,总不会出问题…”

    本以为这点要求苟鸣钟很快就能答应,毕竟是“稳赚不赔”的好事,但任由单书行说破嘴皮子,各种保证,好话说尽,苟鸣钟都没松口,甚至烦躁地去扯单书行的大腿。

    “我为什么要冒不必要的风险?你只管老实待着。”

    单说张口辩论,单书行轻轻松松大战三百回合,但当苟鸣钟文斗不过竟要无耻武斗,说不过就把身体往他这边压时,却让单书行实打实地认怂闭嘴。

    一次比一次能折腾人。上半场刚结束,下半场还想继续…单书行实在怕了,半妥协半祈求道,

    “好好,我闭嘴,我老实,我睡觉。”

    沉入睡梦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他想的是,这回怎么还降级了?连个短暂敷衍的吻都没给。

    两人别别扭扭地睡了后半夜,头一回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异梦,两人都没睡好。单书行本来就睡品一般,“感谢”苟鸣钟近期“教训”有方,这夜单书行频繁梦惊,左右翻滚,折腾得睡姿极佳的苟鸣钟差点开灯训人。

    这位睡前言之凿凿“老实睡觉”的男人,仗着自己真睡着了,一会贴过去搂苟鸣钟,一会扑过去往人身上压,一会又嫌弃似的把人往自己怀外面推,睡个觉跟要打架似的,还是爱恨交织型的,用最直观的肢体语言展现其内心底里的喜怒纠葛,极限拉扯。

    终于熬到天光大亮。单书行这夜平安,到早饭点了都没滚去地毯上睡。只让作息规律的苟鸣钟多挂了两只青黑眼圈在早餐桌上。真要感恩夫夫情分,还有苟鸣钟对事后床上人的那份“体贴”。

    苟鸣钟住在别墅里,单书行不太能赖床。莫名有种寄住金丝雀小心观望加讨好主人的意思。

    单书行在镜子前拍了拍脑袋,一边刷牙一遍琢磨着这套别墅估价多少,私账上的钱还够不够。

    冰凉的低温水拍在脸上,单书行被冻得心底一个哆嗦。眼皮殃殃地垂下瞧着镜中病气的人,却不愿深想账户甚至公司还有没有机会拿回来。

    单书行这一整天跟随苟鸣钟规律健康的饮食作息早早起床,一日三餐按时按点吃完。就连午睡也只睡了四十分钟。限时恢复正常作息。

    若给智能管家增加吐槽功能,它肯定要赞一句优秀——今日躺床总时长一月内显着降低,刷新最低记录。

    不过这记录仅维持一天。

    周六全靠单书行小心配合,即使苟鸣钟半天待在花房,出来也只待在书房,不太搭理人,但到晚上也能相安无事。

    然后周日就完全不一样了。单书行一大早就赖床不起,智能管家催促好几轮没有效果,苟鸣钟吃完早饭不得不亲自上楼叫人。

    苟鸣钟开门进屋,正看见床上人捂耳蒙脸,试图以此屏蔽掉周围“噪音”。今日已超出“体贴”时限,苟鸣钟毫不客气地控制智能管家拉开遮光帘。明晃晃的日光一下子照射在床中心的那团“鼓包”上。

    单书行眯紧眼睛,看了苟鸣钟一会,动作很叛逆地拉高被子阻挡日光。苟鸣钟太了解他的动作,先一步反应更快地把整个被子提溜起来,丢在旁边沙发上。

    “诶…”快一月没健身,通宵熬夜,饮食混乱,糟糕的生活节律让单书行浑身上下透漏子股病气。连拉被子都比不过苟鸣钟。这项认知让单书行更加颓丧,把脸埋在床铺里装死。

    “起来。”

    又是命令!眼睛被阳光刺痛,单书行整个身子往床脚的阴影里蜷缩,嘴里很不服气地抬杠,

    “不起。”

    “起来。”比起第一遍的无语,这一回的命令成分更高。

    什么以柔克刚,什么服软讨好,都不如做自己来得痛快。困顿的大脑乱成浆糊,理不出头绪,单书行的嘴却出奇的硬气,

    “不起,我要睡到中午十二点!”

    两人僵持不下,在这莫名对峙的氛围里单书行早已大脑清醒,睡不成回笼觉了。回想方才那顿无理耍赖,后悔的情绪如阴云般笼罩心头。

    尤其苟鸣钟还堵在屋里,他被阳光拉长并映射在床头的阴影伫立不动,本人却没再出声。这让单书行有些忐忑地回头偷望。又被人一眼逮住。

    他被日光模糊掉情绪的脸让人辨不出喜怒,嘲讽或是无奈。只第三次说了句“起床”,便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轻巧的关门声响起,室内恢复祥和。单书行却被他的态度牢牢拿捏住。睡也睡不着,起又不甘心。单书行在屋里磨蹭半天,又跟智能管家争夺了好一会窗帘控制权,最终还是灰头土脸的下楼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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