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_第三章塑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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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塑像 (第3/7页)

巴问:“好好的姑娘家,为何要出来征战呢?我素知你们岛夷困厄少人,可也不至于教nV人出来保家卫国,男人全在后面躲着,忙着相互算计尔虞我诈呢?”

    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人。白曜想,从元准手里甩开头。只觉辩驳了也是对牛弹琴,便想省下说话的力气。元准却以为她理屈词穷,蹲下身凑得更近,道:“对,就是这副模样。你们南人,平日求神拜佛不染世务,出了事见风转舵b谁都快,无路可走反倒装起义士,索X一Si了之,仿佛多英勇无畏,真敢与天作对似的。士可杀不可辱,还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些话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哪真有什么玉碎瓦全,自欺欺人求个心安而已。”

    白曜忍无可忍,当即对着他的脸啐了一口,又道:“就你这点汉文水平,连我朝童子都不如。还在那臧否士人呢?你配吗?”

    元准当即掐住她长引的脖颈,圆睁着双目道:“你别以为自己以前是南朝公主,我就不敢拿你怎样。”

    白曜勉强咧出一笑,继续奚落:“在我朝,承唾可是殊荣[1]。像你这样的野人,有所不知吧?”

    “你少花言巧语骗我。”元准伸手将要打她,又没下手,只扯下她的头冠,教另一人收去。此时正逢斥候来报,说已探查了襄yAn城下的埋伏,一切无异,可入城了。

    元准一听,便丢了白曜起身,高举起佩刀,换用鲜卑语欢呼一声,“兄弟们上”,大步流星迈出帐去。一时间,帐里账外的兵士,都跟着他欢呼起来,而后又是此起彼伏的马蹄,沸腾的声响宛如山呼海啸,白曜被震得几yu呕吐,一次次提醒自己襄yAn真的没了,也还是毫无实感,遐想着睡一觉又能回去,灵遗会来救她。

    但只有外面的喧闹逐渐静下。帐中其他人都走了,只那两个被命捉拿她的兵士还在旁守着,如木J般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白曜将藏在舌底的鸩毒暂时收进袖底,埋下头闷声痛哭,一直哭到睡着。

    元准回来时见她睡着大惊失sE,看她面sE苍白,还以为是服毒自尽,连忙用各种法子把她掐醒。好不容易睡熟却被叫醒,白曜正想发脾气,元准却在旁聒噪地喊着,又使劲摇她:“你别Si啊,这里也没人想杀你,你Si了我……我没法向蝉交差了啊!他肯定要罚我,不要啊。”

    白曜推开他,缓缓回复神智,也暗暗舒了一口气。元准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小孩子,不必她试探,自己就把话供了。如今至少知道,她暂时X命无虞,看管她的元准也不难对付。于是,她壮起胆继续套话,反问他:“蝉?他会怎么罚你?”

    “他啊……那是我小叔,先帝最幼的弟弟。如今是摄政王,这次趁乱攻襄yAn,全是他的主意,你要怪就怪他。”元准坦然说道,推卸责任的样子,就合谋砸坏花瓶的小孩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为了减轻责罚,转手就把好友卖了。

    白曜又觉好笑,又觉好气,话挂在嘴边纠结许久,还是直言不讳:“我不理解,这几月围困襄yAn的人是你,下令往城中放流矢的人也是你,怎么能说都怪你们的摄政王?”

    “可我不来,蝉也会派别的人。余下的人都只是听他做事,像是他驱使的四肢,只有他才是心智和头脑。”

    “你们就没有自己的心智和头脑?”看元准那天真无邪的模样,的确像是没有。白曜心里只剩下生气了,可毕竟是寄人篱下,她不断深呼x1,敛住自己的脾气,继续试探,“你还没说,摄政王会怎么罚你?将你按军法问斩,或流放去戍边?”

    元准对她心绪的变化全然未觉,毫无顾忌地答:“戍边倒好,有仗打,就有人陪我玩,至少不会闷得发慌。咱从小m0惯了刀剑,几日不碰,便觉日子里少了什么。人与器械一般,不常磨便要朽。当然也早有觉悟,终有一日Si于沙场。问斩也不至于。蝉笃信佛法,很慈悲,从不杀生的——说起来,他很喜欢汉风,整天将自己打扮得像个你们喜欢的风流名士。还会作汉诗,我是看不懂,但许多人都说好。你见了本人,应该也会喜欢他。”

    白曜听他的形容,初印象恰好相反,她嫌恶这个蝉。不止因为他们处在敌对面,他的做派她也讨厌。摄政王,可以认为是实际的君主。她从小见了那么多g0ng廷里的腌臜事,才不相信有谁能爬上如此高位,还能手脚g净从不杀生。有的话,只能是矫r0u造作,在人前表演出慈悲好生的姿态。凭权位借刀杀人,便不算他杀的。他还叫蝉,g脆叫白莲花不更好吗?忸怩作态的伪君子,反而令人生厌。还不如真小人呢。她又想起灵遗了。灵遗以前总说自己是J佞小人,损者三友他全占。

    “那他会罚你什么?”白曜刹住思绪,拉回神问。

    元准却道:“你猜猜看,这种责罚只有他想得出来。”

    “我与他又素昧平生,这怎么猜得到?”

    “很容易猜的,哎呀,笨Si了。就是罚我抄经书、诵经什么,不要啊,简直就是坐牢。你不知道,他教我百卷千卷地抄,一抄就是十天半个月。若不是又要教我出去打仗,绝不放的。还特别教人盯着,又不许他们陪我说话,跟我玩。再说了,我又不和他一样信佛,弄不明白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咱们那信佛的人许多,他们啊,遇上什么倒霉事,就拜着佛像诵经不止,以求菩萨保佑,化险为夷。结果事情真自己解决了。我总疑心,省下那些呆坐的功夫,做点实事,或许能化解得更快,还是信自己最好了。”

    白曜听完了,角度刁钻地发问:“你要信自己,为何还对摄政王言听计从?凡事供他驱使,那不还是没了自己吗?”

    “嗷!”元准意味不明地嚎了一声,旋而板起脸盯着她道,“你——你已经被我看穿了。你要挑拨离间对不对,坏nV人?罗刹教过我,凡有人再问我为何听从蝉,不必想不必回答,那都是离间。你不可能有机可乘的。”

    白曜忍俊不禁,顺着他的话唯唯道歉。等将他哄好了,她继续问:“罗刹,也是你某位小叔?”

    元准昂着下巴地卖了会关子,才揭晓答案,“猜错了,他是我的阿g[2]。”

    “莫非是你那位皇帝兄长?”

    “也不是。罗刹是第五子,今上第七子,也是他弟弟。罗刹坏点子最多了,所以才叫他罗刹。你见了他可记得绕着走。”

    “但看起来,他对你还挺好的。”白曜附和。

    “是啊,他对我好。虽说偶尔也要戏弄我。”

    “他也效忠于摄政王吗?”

    “你问罗刹?我们都效忠于大魏。”元准似已对频繁的问话不耐烦了,抓耳挠腮东张西望,果然,一个副将送了一封书札到他面前,他拆开潦草看了一眼,便领着人去别处了。

    元准入城易帜以后,白曜也仍回居襄yAn,被软禁着,做前往洛yAn的准备。别的倒也没什么,唯独灵遗从建康带来的许多书,都还留在襄yAn军府,不知该如何处理。她不愿随行带走。但也不能丢在这无人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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