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_第八章守宫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八章守宫 (第2/5页)

战自保。谢莎的祖父谢茂生猜测,为了阻止北伐,太后或许会赌上自己与少帝的X命进行反扑,将灵遗从如今的位置拉下来。若太后决意动手,少帝与灵遗之间,定会Si一个。一方是昔日的Ai人,一方是亲手抚养的孙儿,手心手背,忍气吞声还是孤注一掷,看她抉择。灵遗初登高位,似有些飘然过头,自负地以为太后不敢翻脸。可他太低估这个曾秉政十余年的nV人,放她出来就已是养虎为患。昔日她可翻云覆雨,教觊觎自己侄子皇位的长沙王自愿归缴了荆州的兵权,化解一场酝酿中的内乱,今日也可故技重施架空灵遗。

    做出这番推论的谢茂生颇有来历。他曾是灵遗当舍人与h门郎时的顶头上司,后因眼疾之故几乎双目失明,才不得不辞官致仕。如今,他正挂着金紫光禄的荣衔颐养天年,尚有几分朝局的闲心。谢茂生知道许多知道许多灵遗与太后的事,也是看着他在自己并不满意的职位上困顿数年。白曜曾听灵遗提起过他,语间也是敬畏。

    谢莎说完这些却道:“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上了年纪的人,脑子里还满是年轻时候的故事,却喜欢拿它们指点如今的江山。他说那些也就听一乐,毕竟离开朝局已久,不作数的。”

    白曜心不在焉地点头。谢莎却道,“你就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为何不再嫁个看得过眼的高门子弟,日后东府失势了,也不至于孤立无援。你如今的模样,在旁人看,就是堂堂公主为了情Ai逃奔出本家,自甘作妾。”

    “我丈夫如今在关中。”白曜冷淡答。

    谢莎又继续说灵遗的事:“他没与你说自己与元配决裂是什么缘故吧?他的夫人无法认同他的弑君之举,才带着孩子还乡。”

    白曜对此置若罔闻,不追问关于“弑君”的任何,反道:“也许公主先是想逃,因为太难教人理解,随手抓来一个名为‘情Ai’的托词。可是既然决意逃离做个了断,旁人是否理解又有什么所谓?果然,公主是想借逃走索求些别的东西?”

    “停停停,别说的跟b丘念经似的,我要被你绕晕了。”谢莎连连摆手。她nV儿在她们停下说话时,已先走到桥对岸的亭上。她连忙拉着白曜一起跟上。白曜这才发现她们母nV今日穿的衣服形制相仿,一大一小,似一个模子刻的,一时颇感有趣,这才觉出养孩子的妙处。

    亭上正是朝云与狐狸大眼瞪小眼,朝云要打扫亭子,狐狸却不愿挪出自己的位置。谢莎母nV头一回见她的狐狸,很是新奇,凑上去想方设法想要抱它逗它。怕生的狐狸却谁也不Ai,觉出白曜有意教它迎客,索X连白曜都不理睬,踢翻了银盆,跃上檐顶一溜烟跑走。

    谢莎的nV儿顿时垮起脸,谢莎却m0着她的头顶笑。白曜感慨说,狐狸还不习惯建康的水土,X子b以往孤僻许多。才来那几日,狐狸不知吃坏了什么,接连几日都窜稀,一番折腾下来瘦了一圈。前些年她送给灵遗的胖头鱼倒好,被丢在池子里自得其乐,生得越来越胖,虽说也吃了不少坏东西,毕竟它不是生灵,只是法器。

    听这些话,谢莎渐渐敛了笑,少见地若有所思,许久长叹一声,道:“我像那狐狸,看着机灵,实是笨。你像那鱼,看着不灵光,实是韬光养晦。我喜欢那份执,只因自己从来做不到。你还可以领兵打仗,而我说白了,除却与人逢场作戏打哈哈,什么都不会。”

    “你有那份与人打交道的心,别的什么做不成?”白曜道。

    谢莎只是笑,边唤着囡囡抱了抱她,便命自己的侍者带她去玩,自己领着白曜走回方才路过的大榕树。她满目怀缅地望着空心的树洞感慨,建康鲜少长势如此好的榕树。白曜应和,说北朝更不会有。她似觉得白曜回错了话,摇头,又望着天闭上眼,许久才再次开口,这让她想起了一位故人,她的初恋情人。那人原是她家的琴师。

    会稽的庄园附近也有一棵大榕树,b东府的这棵还大得多,似是先秦时庄生也见过的参天巨木,附满了枯Si的藤萝与青苔,内里藏了一眼温泉,随处可见小兽在此寄居并Si去的痕迹。她们来这里躲雨,反而弄得浑身Sh透,薄衣紧贴皮r0U,看得清彼此的身T。他的手生得漂亮,指甲盖底的白sE小轮像是初生cHa0上的满月。脑子里却好像少一根筋,表达感情的方式要么太过晦远,用道不清所以然的琴声;要么太过莽撞,抱着她胡乱啃咬一气,就像要把她吃掉。她太笨了,总是没法很好地弄明白他的心意。但或许正因弄不明白,才被深深x1引着。

    事情很快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们做得太过火,情浓时几乎日日要相见。旁人再怎么不留意,也该察觉端倪。她们就好像有意与天下之人为敌,故意明目张胆教人知道,以证明这场注定无名无分的Ai情。她也想过,或许在Ai情的终末,她将随他一同赴Si,像曾到过树洞里的其他走兽,缓缓沉没于温泉眼底,销声匿迹。

    然而事与愿违,她的母亲命人暗中查探,在确认事情属实的当夜,便将幻想着殉情游戏的谢莎禁足在家。琴师受了一番折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出家门。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但正如白曜所见,她谢莎从来都是没有心的人,Ai情只是一场心血来cHa0的叶公好龙,她才不愿意就此抛却荣华富贵的后半生。

    白曜听完愣了许久,谢莎毫不避忌地坐进树洞的草席,再次出声提醒她,已经讲完了。转眼,索X将她一把拉进洞里。两人恰好能并肩躺在草席上,谢莎抱她,她推拒。她说,她们躺在同一个树洞里,实在有些古怪。谢莎却说,明明只有白曜古怪。她竟然一点都没变,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深Ai他。

    谢莎归后不久,天又下起朦胧的雨。才扫过的道路又积满落叶,水帘宛若失意的墨彩,恣意将周遭景致冲刷得失真,形如鬼魅。白曜独自回屋钻研法术,不一会就开始走神,想起在洛yAn之时做过一模一样的事,今昔相照,又后悔起跑回建康的决定。在旁人来看,似乎人总该眷恋故国,就像落叶终要归根。故国有再多不如意,总b在外流离无处栖依的好。她大约生来就是无心念家的野种,如今回来了反而想逃走。

    她还希望他能留着一线远远牵着她,就像牵着放入天空的纸鸢?说起来,她还是到洛yAn以后才知有这种玩意,以为是北朝独有。从南朝来的人告诉她,这在南朝的民间也有,只是g0ng廷出于种种原因将其禁止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