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本来讨厌下雨的天空，直到听见你说爱我（正文完结） (第3/3页)

子，许久以后，她慢慢坐在霍轶旁边，不住摸着他的脑袋同他抱在一起。

    “对不起，mama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连着几天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霍轶抬头看着密密麻麻的雨线一样落下来，想起柏亚宁和他说分开的雨夜，平静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悲伤，攥紧了手里的行李，他快步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朝着站在门口的霍兰和梁曼文挥了挥手。

    “姐，你照顾好妈。我走了。”说完这句他便上了车，司机载着他朝着机场开去。

    车窗外朦胧一片。霍轶闭上眼，好像睡了一会儿，因为他发现车子很快便到了目的地，窗外的雨下的小了一些，他告别司机，拉着行李箱进了大厅。

    他特意提前来到这里。犹豫了很久，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拨给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

    一阵忙音后，对面接通了。

    霍轶低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他为自己能听见柏亚宁呼吸的声音而觉得荒谬，沉默了两秒，他确认柏亚宁没有挂断，“先不要挂好吗？我有些没说完的话想告诉你，你不需要回应，我知道你听得到。”

    “我要出国了。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

    柏亚宁无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耳机。

    “我知道我妈曾经和你见面的事情了，如果她当时说过什么过分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另外，我也要单独向你道歉，对不起，到现在才发现。我以前以为，我只要爱你就好了，我只要不停的，拼命的告诉你，我爱你就好了。但我从来没想过你的感受，你会怕，对不对？我的爱，没有给你带来坚持下去的勇气，所以你才离开我，是吗？对不起啊，老婆……最后再让我这么叫你一次吧，我打给你，是想告诉你，那个我们分开的晚上我想跟你说的话，我想完完整整的告诉你。你还在听，是不是？”

    柏亚宁听着他语气里面的颤抖，不由自主攥紧了胸口的衣服。他敲了敲手机屏幕。

    “那我说了。”霍轶轻笑，笑意又立刻收敛，变成认真而郑重的神情，“我曾经和你讲过，我从来没有一次真正的，坚决的选择过我喜欢的事物，只有，只有想和你一直在一起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很多次，每一次答案都是一样的，无论如何都想和你在一起。我现在把这些告诉你，不是想让你重新答应我，可怜我，回到我身边。我只是希望你一直记得，曾经有我，很坚定的喜欢你，如果在未来，有比我更爱你，你也喜欢的人出现，我希望你，能有接受爱和被爱的勇气和底气。最后，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不可以来机场送我一程？如果不行，那我们就当做在这通电话里告别吧。11点前我会一直等你。”

    电话挂掉了。柏亚宁慌乱看了眼时间，匆匆跑出去，跑下楼，淋了一阵雨才终于打到车。

    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柏亚宁一遍遍用手去擦玻璃，趴在窗户上看向窗外，尽管他并不认路。心里像是烧了起火，他觉得车子开的好慢，怎么也开不到。他只能打字给开车的师傅看，让他再开快一点。

    “要到了，就在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对面。”师傅气定神闲指着方向，柏亚宁看了眼他指着的地方，急忙掏出钱递给他，随后便拍了拍车门让司机停在路边，司机不明所以，但也顺从他停了车，看着他匆匆跑进雨里，朝着不远处的机场跑去。

    柏亚宁浑身湿漉漉跑进大厅，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搜索，他看了眼时间，确认霍轶还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停走着找着，他实在找不到，拿出手机发给霍轶。

    ——霍轶，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霍轶拿着手机猛的从位置上站起来，若有所感的朝着面前的人群看去，终于在走动的人堆里看到一个熟悉的可怜的身影。

    ——你站在那里别动，慢慢回头，我在你身后。

    柏亚宁眨眨眼，握着手机慢慢转过身去，起初他并没有看见，又不相信的多看了几眼，终于看到了站在斜对面的青年。他终于浑身放松下来，慢慢朝着霍轶走过去。

    先是走，面前的人慢慢往两边走散开了，他又开始小步跑，在距离霍轶两三米的位置停下。

    “谢谢你来送我。”霍轶抿唇露出一个释怀的苦笑。

    柏亚宁摇头，【我不是来送你，】他伸手指着霍轶的方向，【我想让你不要走，你别走。被爱的底气，我有了，爱人的勇气，在你一次次告诉我，你爱我的时候，我也已经有了，但我一直逃避，一直忽略……霍轶，你可不可以不要走？那天晚上你问我爱不爱你，我没有回答你，现在我想告诉你，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你送我的戒指，我还想亲眼看着你给我戴上，所以你不要走，好不好？】他手足无措的比划着告白的手语，目光希冀着霍轶给他一个答案。

    霍轶没说话，而是慢慢朝他走过来，他握着柏亚宁的手心，认认真真在上面写下一个“好”字。他抬头，柏亚宁愣愣反应，眨眨湿润的眼睛，猛的撞进霍轶怀里，他紧紧搂着霍轶的脖子，比曾经任何一次拥抱都要重，都要紧。霍轶感受到脖子上的湿润，他抬起手臂用力回抱着怀里的爱人，一只手不断抚摸着他湿漉漉的脸作为安抚，斑驳温热的吻是温柔的雨滴，不断落在柏亚宁的脸上，每一个吻都是一个庄重而又炽热的“我爱你”。

    外面还在下雨。

    但他们已经开始期待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