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父亲的童年（悲伤往事/邻居哥哥的/） (第2/2页)

看见糖果就淌口水一样，这不是明明的错，也不是哥哥的错啊，都是糖果太好吃了，小花太漂亮了。”青年认真地注视着他。

    “……”

    男孩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生气地憋红了脸，撇过头不看青年。

    “明明，理理哥哥吧。”

    “……”

    “乖明明？宝贝？乖宝……”

    “……”

    青年水灵灵的眼珠子一转，难过道：“今天做完这个，本来想和明明一起吃巧克力的，哎……”

    男孩偷偷瞅他一眼，又转过头去。

    “还是新出的口味呢，是什么来着？哦，橘子味的，里面还有橘子果rou呢。”

    男孩的喉头微不可查地一动。

    “之前的棉花糖，牛轧糖好像也还没吃完……啊……我好想和明明一起吃啊。”

    “可……可以一起吃啊。”男孩嘀咕道。

    “嗯？呵呵。可是啊……今天的事还没做完。”

    男孩疑惑地眨眨眼，眼角还挂着颗泪珠：“什么事啊？”

    青年伸手抹去那颗泪，暧昧地贴近他的耳朵：“一些舒服的事啊，今天明明舒服地都哭了，可是哥哥还没有呢。”

    湿热的气息打在耳廓，痒得耳上细小的绒毛都抖了三抖：“那些，才不是舒服的事呢，明明……明明一点也不舒服。”

    “真的吗？明明知道什么是舒服吗？”

    “是……唔……”

    “呵呵，明明说不出来了吧。”

    “可是，舒服了怎么会哭？”男孩嘟嘴，青年想骗他，可他才没那么傻呢。

    “明明还小，不懂。其实啊，非常舒服非常快乐的事就会让人忍不住想哭。因为太舒服了，身体都有些承受不住。”

    他确实还小，青年对他来说就是个无所不知的百事通，会做各种各样的饭菜，懂千奇百怪的知识，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成年人。你长大了就懂了，你大些就明白了，快长大吧。这些熟悉的话总是萦绕在他的耳边，塑造出那样一个有威信，有能力的成年人形象。他深信不疑，他也想快快长大啊，见识一下成年人的世界。

    他开始怀疑自己，不禁反问：“真的吗？”

    “真的。哥哥不骗你。”

    “可是哥哥……我想吃糖，不想做那个。”

    “明明，这不行哦。哥哥今天教你一个道理，要想有回报，首先要有对等的付出。”

    “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事，以后你就懂了。”

    “快做吧，很快就好，马上……就可以吃糖了。”青年摸着男孩rou嘟嘟的嘴唇，眼神晦暗不明。

    “唔，那好吧。”

    “乖。”

    无知的小羔羊轻易地落入猎人陷阱，在花言巧语和威逼利诱之下，傻傻地把脖颈和自由献上，任由狡猾的猎人系上绳索，成为他人的所有物。

    “啊，明明张嘴。”

    “啊……”

    辛勤的果实滑入口腔，丝丝甜味在味蕾上爆发开来，引得口水疯狂分泌，冲淡了舌苔上腥臭的苦涩。

    “锅锅哥哥，我还要……嗝……”

    “乖，别哭，还有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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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果和高潮，甜蜜和苦涩，交织成过往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为童年染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初时迷茫懵懂，只道寻常，后才惊觉早已深陷泥潭，无法自拔。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回忆渐渐灰暗，只在夜深人静，如猛兽来袭。

    那个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是那样得熟悉而陌生。他俊美温柔，舌灿莲花，说着他不懂的大道理，做着他不会的事，也常常把他呛得说不出话。他孤僻冷漠，神秘莫测，不说来历，不问初衷，不和任何人来往，不叫任何人了解，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完整的名字。

    后来他又去了哪里呢？温明不知道，只是那样的关系，随着青年的离去，一夜之间便分崩离析。只留下他满书包的糖果，和身体的深刻记忆。

    他学会了帮男人koujiao，学会了自慰，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变得和任何人都不一样。而这烦恼无从诉说，沉甸甸地压在心底，如蝴蝶效应牵动命运的红线，书写他人生的走向。

    一眨眼又是一年深秋，他在叔叔家已经住了很多年。身上的伤没有断过，收到的侮辱也没有减少，无论是来自学校的，还是家里。他深刻地知道寄人篱下的意思，隐忍地接受着一切。

    而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他的表姐怀孕了。

    叔叔婶婶只有表姐一个孩子，从小都是百般宠溺，让她自小养成了骄纵任性的性子。表姐出格的事干过不少，和人打架，辱骂老师，逃课逃学，早熟早恋没一件拉下，怀孕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和所有知道自己女儿未婚先孕的父母一样，叔叔婶婶愤怒地揍了女儿一顿，可顾及她的身子，也就甩了几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巴掌，然后是逼问男方是谁，以及闹对方闹学校。本以为这个事故会和所有的故事一样，要么双方结婚生下孩子，要么堕胎继续学业，谁知表姐不按常理出牌。

    她和男方跑了。为了她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爱情，抛弃父母，放弃学业，一腔孤勇地闯入未知的世界。

    叔婶哪能接受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和男人私奔的事实，闹也闹了，报警也报了，却还是没找着人。最后竟是卖了房子，砸锅卖铁也要找到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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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无悲无喜，恍然间竟想起一个毫不相干的细节。当年父母葬礼那天，他难过地跑到后院，表姐在他耳边说的话。

    “你是不是傻子啊？你爸妈死了你也不哭？”

    然后呢？回忆的碎片被补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时间一样走，生活一样继续。

    随着叔婶一家人的离去，他再度只身一人。这份迟来的自由如台风过境，叫他措手不及。

    或许也从来没有所谓的自由，只能说是被生活裹挟着不断前进。

    “嗯……”温明睁开眼时，窗外天已经黑了。城市里万家灯火，车水马龙，似乎除了此处世界无一黑暗。他扶着腰缓缓坐起，感觉下身一阵酸软，但意外地不怎么疼了。

    今夜夜色正好，月光撒了一地，借着微光，温明看见身旁沉沉睡着的温言，如孩子般蜷缩的睡姿，窝在他胸口处。他的心软成一片，躺下身搂住温言，和他一起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