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离开我，行吗 (第5/5页)

默没说话，秦重越把他抱在怀里，明明是自己动作粗鲁不讲道理，还和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用手捂着眼睛哭泣。秦重越从没有这么哭过，郑默被他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感染，躲进被子里抱着他的腿默默流泪。

    早晨七点钟，郑默睁开肿胀的眼睛，身边的alpha还在熟睡，用手指戳戳他的脸，秦重越没反应。郑默意识到不对，大声叫秦重越的名字，对方还是纹丝不动。

    郑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一边给私人医生打电话，一边哆哆嗦嗦地去试秦重越的鼻息，好在秦重越没死。私人医生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赶过来，自动忽视卧室里的凌乱痕迹并定位到柜子上一个拆开的抑制剂包装盒，快步走过去仔细查看，果然发现了端倪。

    “您抑制剂好像用错了，这支是omega用的，秦先生的放在蓝色的药箱里。”医生看坐在床上的郑默非常紧张，尽量用最平和的声音安抚他，“您不用害怕，问题没有很严重。我让助理送药过来，很快就没事了。”

    “可是先生晕过去了，他从昨晚起就一直发烧，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易感期，就耽误了这么久。原医生，你快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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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璋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我爱人曾经也犯过这种错，他看到我晕厥后向您一样吓坏了，一边哭一边把我认识的所有医生朋友叫到家里来。等我醒来时，身边站满了人，他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快刚才已经死了。”

    “那我和他是一样马虎的omega，”郑默觉得自己很难笑出来，额头抵着膝盖情绪低落地对医生说，“您清楚，我的身体本来就不能提供给他信息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原璋无奈地笑了：“夫人，我爱人是一个beta。”

    郑默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beta？那岂不是一点信息素都……”

    原璋点点头：“所以，您就不要再一直为身体的事自责了，信息素在相爱的人之间本身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对了，您脸上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帮忙擦药？”

    郑默摇摇头：“不用，谢谢您。”

    原璋觉得郑默今天和以往都不同，或许是空气里掺杂的那一丝omega信息素的缘故。守着昏过去的秦重越，他觉得自己作为私人医生有必要提醒一句：“恕我多嘴，秦先生昨晚有没有标记您？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生育，您千万不要拿自己开玩笑。我药箱里带着避孕药，您需要吗？”

    郑默只犹豫了一秒就果断地回道：“他没标记我，我不需要。”

    几分钟后，助理打电话说药送来了，郑默和医生一起下楼去接。坐在车里的是一个面相清冷的男人，皮肤比寻常人白些，戴着墨镜，头发乱糟糟的。他无视挥手打招呼的郑默，将手里的一盒药随意地丢给原璋，而后调转方向头也不回地开车离开，一个字都没说。

    “抱歉啊抱歉，他和我耍脾气呢，平常还是很有礼貌的。”原璋赔笑着对郑默道歉，“他有起床气，小性子多得很，您别在意，回去之后我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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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就是原医生的爱人，郑默实在想象不出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他性格好特别，有机会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原璋表面上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就凭自家那个beta的一身坏脾气，没有人能和他做朋友。

    服过药后十几分钟，秦重越醒了。原璋和他解释了一通，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就准备回家教训老婆。秦重越记不太清昨晚发生了什么，但自己也有个老婆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便问道：“原璋，郑默叫你过来的？他人呢？”

    原璋和秦重越相识多年，相处也更随意。他朝厕所的方向抬抬下巴，压低声音说：“我看他很愧疚，也很害怕，你好好哄哄。”

    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后，坐在马桶盖上的郑默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十几秒后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伴随着厕所门被打开的声响，郑默慌忙低下头。

    秦重越穿着一条睡裤，上半身赤裸，鞋子也没穿就走进来，问道：“默默，坐在这里凉不凉。”

    他蹲下之后才看见郑默脸上的巴掌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郑默又委屈又后怕的目光正好撞上alpha关心的视线，忍不住张开胳膊搂住他。

    “先生，你醒了。”

    “我连自己打过你都忘了。”秦重越把他整个人抱起来走出卫生间，“对不起，默默，我欺负你了。”

    “我粗心把抑制剂弄错了，您当时不清醒，不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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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重越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没有多余的精力像往常一样安慰omega，甚至还需要对方的安抚。他把郑默放到床上坐着，整个人几乎跪在地上，保持这种卑微的姿势，伏在郑默腿上轻声道：“我好像一直都知道这些年小曼过得不开心，也其实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在意她。她活着的时候，我刻意忽视她的痛苦，她不在了，我才来追悔莫及。默默，我真的……很没有用。”

    郑默心疼地掉了一颗眼泪，手掌搭在alpha颤动的肩胛骨上说：“先生，不能把错都怪到你一个人头上。我们一起分担好不好。”

    秦重越闭着眼睛没说话，几分钟后他抬起头，看见郑默眼睛肿得厉害，问道：“昨晚你哭得很伤心吗？”

    现在秦重越好像一点都不记得已经标记了自己的事，甚至连cao过自己都忘了，郑默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便回道：“您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我当然很伤心了。”

    “那打回来行不行？”

    郑默摇摇头：“我做不到，不然早打回去了。我说让您自己来，先生愿意吗？”

    郑默是抱着秦重越不会打自己的心思才说出这句话的，但没想到对方却不按预期去做，朝脸上扬手就是两巴掌。郑默连忙抓住他的手，急切道：“干嘛呀，听不出我在逗你玩儿吗。”

    秦重越用手背摸摸郑默发烫的左脸，真诚地和他道歉：“对不起啊，默默。我平常总把打你当游戏，所以才会在自己不清醒的时候习惯性地动手。你越乖，我越过分，要是哪天把你打伤心了可怎么办呢。”

    “我才不会因为几个巴掌就伤心呢。”郑默用秦重越的手擦擦眼泪，“先生心情不好，我心情才会不好，您迈过这道坎儿了，我也就好了。人死不能复生，先生读过那么多书，总该知道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