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玩偶之家(闲泽/all李承泽)_3-5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3-5 (第1/6页)

    李承泽的故事讲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包子他吃了两个半,范闲的眼睛瞪得跟鱼眼泡似的,直勾勾的,他脸皮本来就没有范闲厚,让人这么看着谁还能有胃口,只能不甘不愿地把剩下的半个带褶包子皮放回盘子里。

    “听说淑贵妃不喜金银俗物,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戴了个护甲。”

    范闲嘴上质疑,手上却干着店小二的活计,把装了rou菜的碟子挪到了人家面前。

    李承泽倒也坦荡,直接应道,“是我送的。我差人去各宫都送了人情,送到母妃宫里的就是这枚金护甲。”

    “你猜到皇后迟早会逼淑贵妃伤你,干脆顺水推舟,让自己伤得更重些?”

    “母妃懂我,我亦懂母妃。要她去参与后宫妇人的勾心斗角,母妃是做不来的。这滩浑水我既非淌不可,就必得与母妃彻底撕破脸皮,让皇后看到母妃对我毫无感情,才能让她置身事外。”

    这段话实在是感人肺腑,母子情深。可惜是李承泽在那一边吸溜吸溜地嗉鸭锁骨一边说出来的,范闲原本还想说几句你也不容易之类的话,看人吃得满嘴流油,也顾不得扯那些虚的了,忙在自己身上摸上摸下想找出个手帕给人擦嘴,李承泽说你别在这狗熊跳舞了,我衣服前襟里揣了个手帕,劳烦小范大人帮我掏出来。

    范闲掏帕子的时候脸上还带笑,一看那帕子上绣的字,笑容一下就塌了。

    豆腐块大小的一个乾字,东宫专用的杏黄。

    好你个李承乾,真有你的,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怎么我都快把你说成阳痿了你还能见缝插针送手帕呢,我要是什么都没说,你还不早就当起南庆俄狄浦斯直接弑父篡位娶小妈走上人生巅峰了。

    李承泽看他面色不对,也跟着紧张起来,rou都没剔干净就把骨头吐到了盘子里。

    “怎么了范闲,难不成帕子上有毒?我刚出皇后宫门就碰见了李承乾,怪不得他有些古怪,又是递手帕又是要替他母后道歉的,我还用那帕子擦了伤口,你看有没有事,会不会留疤。”

    “殿下放心,手帕是好手帕,人不是好人。”

    听了范闲含沙射影的话,李承泽安下心来,重新拾起筷子夹起了一只油稞。油稞外壳金黄,炸得恰到好处,筷子扎进去时有细碎的喀哧声,这点微不足道的快乐,引得李承泽习惯向下的唇角略略上扬。

    “没毒就好。如此想来,太子此举大概是出于乾元对坤泽的照拂天性。那药倒也有那么点好处,我当乾元时人人都与我作对,现如今成了坤泽,连最不喜欢我的小范大人都愿意向我伸出援手,说些什么愿遭天谴的疯话了。”

    他说这话,语调像是在玩笑,却揪得范闲心头一颤。范闲努力不显露出来,心里把李承乾骂个狗血淋头。他本来还想循序渐进,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之后再谈谈寂寞少妇重金求子的事。这下可好,太子殿下那一通反常saocao作,让本就敏感多疑的李承泽直接把对他示好的乾元通通打成是信香作祟的生理冲动了。

    “二殿下你这就冤枉我了,我把你从坟里刨出来的时候,你可还是个乾元。”

    李承泽耸一耸肩,眉眼弯弯笑得体贴又懂事。“你不喜欢我,又不耽误你当个乐于行善的好心人。”

    被从天而降的好人卡砸晕的范闲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还好李承泽没在这事上停留多久,很快又说起了他怀疑皇后当了十四年胎儿刽子手的事。范闲听得直皱眉,问他,“所以庆帝就是为了解决这事才把你塞进了后宫里?这不拿高射炮……不是,拿大宗师打蚊子吗。”

    李承泽笑着摇头,气定神闲对他说,“范闲,我生下来就是长在戏台上的,他给我套什么行头,我就唱什么角儿。他要我磨砺太子,我就是位极人臣的二皇子。他要我威慑皇后,我就是宠冠六宫的妃嫔。从来都是如此。”

    李承泽,像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要说庆帝是真的眼拙,他的几个儿子里,最像块无暇美玉的就是李承泽,他偏要人家当石头当砖块,不碰个粉身碎骨才叫见鬼。

    范闲拧紧眉,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从来如此,便对吗?”

    李承泽沉沉望他,喉结滚动,将最后一口油糕咽了下去。

    “对与不对,你又能如何?范闲,澹州那一院子的血债,你还想重来一次吗?”

    范闲入宫时已是傍晚,闲谈几句之后,窗棂外飘起了细雨,苦橘色的落日余晖被冲刷干净,如江海自上而下倒灌,阴阴沉沉,让人喘不上气。

    李承泽终于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唤了婢女进来。一个捧着铜盆供他洗手,一个点起殿内的灯盏,路过范闲时略一福身,算是打了招呼。做完这些,又静悄悄合了门退出去。范闲此番进宫没扮成太医,侯公公几日前传来了话,说三殿下给宫妃看病也是在尽孝,无需遮遮掩掩。

    庆帝若是对他俩严防死守,他倒能想办法寻个空子钻进来。这般放任自流,反而让他心里打起了鼓,不知老头在做什么打算。

    李承泽又溜到丘子笼跟前看鸟,那鸟的小爪紧紧扒住金星乌木,时不时啼叫两声。范闲凑到跟前才看出是只玄凤鹦鹉,估计还是只笨的,这么半天一句人话都没说出来。

    “劝君不用分明语,语得分明出转难。”

    李承泽瞟了他一眼,似是看穿了他的念头,幽幽念完那句他从仙境抄来的诗,又将视线挪回白鸟身上。

    “我听闻这鸟原本是一个婕妤养的,养了一对,这只怎么教都学不会说话,另一只却是聪明的,什么话在它面前复述几遍它都能背出来。婕妤养它们本是打算合宫夜宴时拿来说几句吉祥话讨陛下欢心,结果有人买通了她的贴身宫女,教了那鸟几句大逆不道的话。当晚夜宴,人被拉进冷宫,鸟被当场掐死,只有这只笨东西安然无恙。”

    烛光莹莹,人影晃动,他像是在看那只鸟,更像是在透过鸟与自己对视。

    “母族势盛,天资聪颖,礼贤下士,长于笼络人心。我一直想不通,为何我事事都要强过太子,父皇却只偏爱弟弟。乾元都是如此,厌憎与自己比肩的强者,怜悯依附于自己的弱者。若我不是如此好命,一看就是个打不垮的硬骨头,兴许,陛下也不会只拿我当个最趁手的工具,兴许,我就能做个人了。”

    他抚上自己受了伤的侧脸,稍一用力,伤口处又迸出血来。范闲看着心惊rou跳,慌忙扼住了那寸雪白腕子,李承泽顺势便贴了过来,薄如春红的软唇,轻轻巧巧擦过小范大人的耳垂。

    “帮我。”他说。

    范闲触电般松开了人,李承泽的手反而逐了过去,拉起习武多年的乾元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到了自己脆弱不堪的脖子上。

    “范闲,帮我。”李承泽固执地说。

    这一次,他落下了两滴泪。

    殿外雷雨大作,殿内的烛火也在跟着震动。庆帝又在擦拭他的箭矢,侯公公快步走来,颤声说道,“陛下,端妃娘娘到了。”

    庆帝略一皱眉,说,“他来做什么?朕没心情,派顶软轿送他回去吧。”

    “这……”侯公公有些犹疑,踌躇片刻,仍是没有退出去。

    “老奴斗胆,陛下,还是见见吧。端妃……似乎不大好。”

    “不大好?不过是挨了一巴掌,能有多不好。矫情。”

    庆帝冷哼一声,抬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