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玩偶之家(闲泽/all李承泽)_3-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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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第5/6页)

的人。既是从未尝到过的滋味,自然不值得放在心头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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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范闲走了过来。他手中捧着花种。

    好一个拯救苍生的范大善人,李承泽嘲讽地想。

    何必与一块死地较劲,好好的花种就这么浪费掉了。澹州石子路上的相望,手指上的guntang唇印,那些离经叛道的疯话傻话,范闲啊范闲,你真以为我是你之前招惹的那些痴情坤泽吗,你以为我也会和他们一样,会因为你在扞卫心中所谓道义时顺手给予了无私善举,就对你有了自作多情的倾慕之心吗?

    李承泽想要玩笑几句,却没了牵动嘴角扮出个笑脸的力气。

    多可笑啊,直到那些刚冒出头的花骨朵被那句从天而降的“癔症”砸个粉碎,他才意识到它们曾经存在过。

    噩梦成真,原来是这种感觉。他轻描淡写地想。

    脱力,疲惫,木然,瞳仁涣散。十指握拳,放松,再握拳,连最基础的感官都变得迟钝。殿内的父子三人再表演出什么样的戏码,于他而言都成了雾中景,听不清,看不懂,好没意思。

    范闲僵成朽木一块,刻意地偏过身子,将李承泽虚浮的目光挡在背后。莫名的心虚把他的语速都带快了些,他言简意赅向庆帝讲明了癔症发作时患者自残也是常事,神智恢复后不记得这伤是哪来的,因而就会给自己捏造出虚构的袭击来,庆帝只在刚听到时略显出些惊讶,很快便又压下眉头,抬手在自己的额心处揉了揉,面上神情愈加寡淡,言谈时的语气也让人捉摸不透。

    “范闲,你的意思是,你信任太子的为人,觉得太子是无罪的。”

    等等。

    这话里的意思好像不太对劲。

    范闲掌心冒汗,含蓄应道,“这……臣与太子并不相熟。”

    “你还觉得以端妃的心性,他身上的伤痕,只能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哎?哎?碰瓷是不是?我可没这意思啊!这老头怎么这么损呢!

    范闲一慌,下意识地扭头寻着李承泽看过去。那人并未抬头,葱根似的十指正安安静静地剥着杏仁,碎壳与果rou分开放在桌上,一白一棕,堆成了两座尖尖的小山。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怎么还想着吃呢?

    范闲心中五味杂陈,庆帝背手而立,毫无波澜的低沉声音又一次在这空旷的内廷中响起。

    “你长在澹州,确是与他二人相处时间不长。不过你这话,倒也误打误撞提醒了朕。朕自己的儿子,朕当然应该想得到,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会做什么样的事。”

    范闲心跳如惊雷,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庆帝先撩起长袍下摆,在他惨白如纸的妃子身边落了坐。

    “今天早晨朕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无缘无故,不过相隔短短一天,你就突然犯起了癔症。你这病来的,倒还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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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闲干笑一声,插话道,“陛下,病来如山倒,人生病哪里挑得了时候。”

    “范闲,岐黄之术你确是颇为精通,可这论起人心算计,你比旁人要逊色得多。”

    庆帝似有所指的话落在李承泽耳中,本已麻木的心又泛起刺痛。旁人?明明都是皇室血脉,却从来只有他被视作旁人。庆帝勾一勾手,侯公公慌忙向前一步,等待皇帝给出指令来。

    “去请几个老资格的太医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真的生了病,还是有人在借此装疯,意图构陷皇嗣。”

    “陛下!”

    久未出声的太子,此刻突然重重叩了下去。

    “端妃确实不是今日突然得了癔症。儿臣不敢再欺瞒了,是……是儿臣在手帕上洒了五石散,才让端妃……有了失神之举。”

    范闲一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方才确实有向太子递眼色,但他只是希望李承乾知恩图报,稍微帮几句腔,能给他这个宫斗门外汉搭把手,没想到这人这么实诚,直接自断一臂。

    庆帝面色沉郁,甚至比方才疑心太子与内廷宫人有牵扯时还要沉上几分。

    “你身为太子,更应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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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儿臣一人之错,儿臣一时鬼迷心窍,本是希望端妃嗅了之后能在御前失仪触怒龙颜,却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儿臣有罪,愿意受罚。”

    太子跪得纹丝不动,讲话一板一眼,不像是认罪,倒像是背诵先贤事迹。

    殿外雨势转小,淅沥声逐渐稀疏,衬得室内气氛更为凝沉,只能听闻呼吸声交叠。满室天潢贵胄,没一个有好面色。

    良久,庆帝点一点头。

    “李承乾,你真是朕的好儿子。”

    一出闹剧,草草收场。

    太子禁足东宫,没说要禁多久,只说非诏不得外出。李承泽受了惊吓,理应好好抚慰,陛下吩咐侯公公去挑些好的滋补品送到端妃宫中,还加派了一批侍卫过去。

    范闲本想护送李承泽回宫,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着就被侯公公叫住了,说刚下过雨陛下身子骨发寒,三殿下若是有孝心,就留下来陪着喝一碗热汤。

    李承泽露出个体恤又干瘪的笑,说了句不敢耽误三殿下和陛下父子情深,虚虚抬手行了个礼,转身就走,无牵无挂。

    范闲被他的背影烫得眼热,他叹一口气,走回了内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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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泽来时为了给自己营造一个凄惨气氛特意没有带伞,现在虽是和风细雨,从这里走回他的宫中,估计也会全身湿透。他站在檐下,探出手,一大滴顺着琉璃瓦滑落的积水恰好砸入他掌心里,冰得他猛地瑟缩了一下,若是他长了尾巴,大概早就翘成了硬邦邦山药棍。

    宫人三三两两远远驻足,李承泽知道太子就在他身后望着他,却体贴地佯装不知,给白白遭了这通无妄之灾的太子殿下留足了骂人的时间。

    没等第二滴雨水落下来,太子就局促地开了口。

    “雨天路滑,你没带仆从,我找人送你回去。”

    太子还是这么爱做表面功夫。李承泽低笑道,“太子有心了,你我二人如今还是避讳些——”

    “二哥。”李承乾打断了他的话。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竟是先从今日的受害者口中说出的。

    李承泽愣一愣,缓缓收回手,用柔如游云的华贵衣料擦干净手上的水渍。

    “我不是你二哥。我也担不起你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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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

    太子殿下倔得很,不仅不改口,泛湿的眼角还添了点红。他说,“二哥,我们不要再争斗了,以后就像儿时那样相处,不行吗。”

    “为什么?”李承泽问完这句,又古怪地勾了勾唇角,自顾自加了个答案上去。

    “你觉得我成了坤泽,不配和你斗了?”

    “二哥,我没……”

    “姑姑必定也对你说过,乾元是树,坤泽是菟丝花,树要给花提供用来倚仗的牢固枝干,对不对?太子,你太过愚笨,所以姑姑没把后半句说给你听。——这菟丝花,是可以通过汲取宿主的汁液来勒死树木的。”

    太子毫无反应,像是没听懂一样。李承泽撇一撇嘴,心想这孩子长大之后越来越无趣了,还是小时候逗弄起来比较好玩。

    “所以呢?”李承乾干巴巴发问。

    “所以你要记住,不需要因为我成了坤泽就对我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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