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玩偶之家(闲泽/all李承泽)_1-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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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第2/7页)

身鸡皮疙瘩。范闲干咳一声,切入了正题。?

    “太子殿下可知,今天的家宴,除了父皇和你我二人,还有另一人。”?

    “哦?”太子做出感兴趣模样。“愿闻其详。”?

    “臣听闻,父皇前段时日从民间带回一男坤泽,与我们差不多岁数,那叫一个宠冠六宫,还未侍寝便已是妃位,想必是个天仙下凡似的美人。真没想到父皇这么大岁数还宝刀未老,这可真是……”?

    “范闲你放肆!”?

    太子越听脸越黑,拍案而起,指着范闲的鼻子就骂,“父皇的后宫之事也是你能置喙的?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范某只有一个脑袋,知道太子殿下脑子不好使,怎么连数都数不清吗?”?

    “范闲!”?

    眼见着太子气得快背过气去,庆帝的声音才悠悠传来。?

    “皇室子弟,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两人,一人沉稳,一人轻快。李承乾与范闲都未抬头,脚步声站定,庆帝先问范闲,“老三,你刚刚在做什么。”?

    范闲说,“太子嘴皮子太不麻利,儿臣陪太子练一练。”?

    太子气得头顶冒烟,但皇帝未问他,他不敢擅自开口。听到庆帝点了他的名,他才迫不及待地告状道,“父皇,范闲言语轻慢,妄议后宫,不可轻纵!”?

    “妄议后宫?那想必,议的是朕新纳的端妃。巧得很啊,他在。端妃,来你说,这事当不当罚。”?

    “二位殿下神仙打架,就别带上臣妾了。”?

    这声音又柔又轻,对那低头的两人来说,却像是上吊用的白绢,让人瞬间便喘不上气来。?

    “二殿下?”“二哥?”?

    他们同时抬头,在确定了那张似笑非笑的小尖脸确实是属于那个人之后,他们又在心里迸出了同样的话。?

    要命。活见鬼了。?

    李承乾脸色发白,依然跪得端端正正,不敢殿前失仪。范闲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他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今日是不是二皇子的头七,不是,于是他鬼使神差地站起了身,跌跌撞撞晃到李承泽面前,伸手就要捏人家的脸,试试还有没有温度。?

    不知是人是鬼的李承泽噙一抹笑,向他缓缓举起的手瞟一眼,朱唇轻启。?

    “百闻不如一见,范闲,你果然大胆。”?

    久在御旁的侯公公在他酿下大祸前开了口。“两位殿下,还不快见过端妃娘娘。”?

    他身形一抖,突然想起刚才李承泽的自称。?

    臣妾?……臣妾?!?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跟着太子机械地拱手。?

    “儿臣见过端娘娘。”?

    “平身吧。”?

    那位端妃撂下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提起衣摆,一叠小碎步紧跟着庆帝坐到矮桌前。范闲嗅觉灵敏,从他面前走过时他捕捉到了那人的信香,确与李承泽的乾元信香有所不同。李承泽清雅中透出锋利的苦涩,像在冬日里仰头灌下一壶冰镇桃花酿。而这位新妃子却是香甜扑鼻,实打实的坤泽味道。?

    真不是他??

    怎可能不是他。?

    那眉,那眼,那过分轻薄的唇峰,连发式都还是按照他的习惯在额前留了斜斜一缕,遮掩住小半张俏脸,只是没有拿金冠绾发,而是随意地束了个高马尾,让如瀑的青丝倾泻在肩头。他今日穿了件墨色长衫,襟前拿金线绣了几朵海棠,倒也不显艳俗。?

    美人如画,可惜落在战战兢兢的太子眼里,怎么看都有种鬼魅的阴气。?

    那鬼还撑着脸对他笑,和“二皇子”的作态一模一样,分毫没有要饰演另一身份的意思。?

    “端娘娘……这么看着儿臣,是何意啊?”?

    “本宫大病初愈,手足无力。”连语调都还是一样的阴阳怪气。端妃指尖轻屈,将自己面前的小碟推至太子那边,状似无辜。“太子若是能为本宫拆几只蟹,以表孝心,那就最好不过了。”?

    如此诡谲时刻,范闲却没由来地想笑。?

    李承泽和李承乾斗了这么多年,处处受人家太子的身份地位掣肘,现在终于大了一个辈分,果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给人下绊子。?

    这李承泽,哪怕死而复生,哪怕成了坤泽,哪怕从皇子变成自己亲爹的小老婆,也还是能翻出花来膈应别人。?

    如此妙人,世间独有。?

    李承泽恰在此时抬眸看他,这双眼眸生得极好,做乾元时不怒自威,做坤泽时媚而不妖。只那一眼,他漂浮不定的心,终于稳定下来。?

    那人还活着。?

    真好。?

    他仍有满腹的疑问,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太子满头虚汗,一直忙着埋头拆蟹,仿佛只要不抬头往那边看,那个往亲爹怀里倚的艳鬼就不存在似的。李承泽倒是悠闲,拿银箸挟起满满一筷子蟹rou就往嘴里塞,庆帝看他一眼,他赶忙咽下,乖觉地捧起酒壶,把皇帝面前的金樽倒满。?

    “端妃年纪轻,但为人稳重,侍奉得也妥帖。”?

    庆帝将佳酿饮尽,又拍拍佳人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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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过几日侍了寝,这位分,朕看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太子僵了,范闲也僵了。?

    只有李承泽泰然自若放下筷子,俯身谢恩。?

    一餐用完,庆帝留太子下来商讨国事,范闲出了殿门,远远就看到那一抹袅袅背影,赶忙一边喊一边追了过去。?

    “二殿下!二殿下!……李承泽!”?

    那人并未放缓脚步,他好不容易才追上。李承泽看他气喘吁吁,这才站住,漫不经心轻笑道,“范闲啊,你在深宫内院大喊大叫一个死人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叫魂呢。”?

    范闲并不理会他的散扯,只定定看向他,问,“你怎么没死。”?

    “我哪里敢死。”李承泽半真半假抱怨道,“我死了,小范诗仙就要让整个贾府给我殉葬,好大的阵势,我怕被后世文人骂作红颜祸水啊。”?

    “您这自我定位还挺明确。”范闲咬牙切齿,又不依不饶追问道,“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承泽沉默良久,看着又消瘦了不少的肩脊微颤,似乎连回忆都需要鼓足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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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嗓音喑哑。“陛下把我从儋州带回来,直接带到了皇陵,母妃也被他带过去了。他对我说,既然生在这里了,就别想着能逃出皇宫去。他让人端上来两碗药,给了我两个选择。左边那碗是你们监察院三处的新作,一日一服,不出半月,乾元就能彻底转为坤泽。右边那碗,是我那日在你面前服下的鸩毒。”?

    范闲的额角跳了一下,他张一张嘴,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李承泽自嘲似的笑了笑。“你以为我会选服毒,是吗。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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