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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往事 (第2/2页)
后,女佣就吵着闹着要回江家。 她看那些江家派来软禁监视她的人完全不理会她的要求,就往死里打骂男孩。 女佣经常用藤条,板凳等一切她拿得动的东西,往男孩身上打砸,把孩子打得伤痕累累,浑身上下青紫遍布,几乎没一块好rou。 只有脸,她从来不打男孩的脸,因为那张脸很像江宏天。 男孩被打晕过去好几次,监视人实在看不下去时候,才叫医生来看看,顺便将男孩的情况上报江家。 可经年累月,久而久之,监视人也乏了。 反正江家从不理会这对母子的近况,他们每周只上门送些吃食就行了,其他事的不管也罢。 最后,男孩没被打死,女佣却死了,死于上吊自杀。 女佣死在周三,监视人在第二个周一下午送食物时才发现。 他们母子俩独门独户,尸体腐烂的恶臭传不出山林。 那是一个血色黄昏,监视人走近那荒凉的庭院时便觉得气氛不对。 先是无故繁多的虫蝇,然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尸臭味。 吱呀一声,门板被推开,监视人捂嘴惊恐。 冷寂破败的屋内,男孩睁着双空洞无神的大眼,抱着已高度腐败,肿胀生蛆的母亲的尸首,愣愣地坐在屋中央,像个了无生气的雕塑,苍白而冰冷。 女人尸首当夜被掩埋,男孩隔天被接回江家。 姜婉很早就知道江宏天因被下药而和女佣睡了,还有了孩子这件事。 她心情复杂,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丈夫已经懊悔得恨不得去杀人。 夫妻俩很有默契的不去谈论这个话题,直到女佣死去这天。 姜婉心肠软,她看着男孩满身的伤痕,对江宏天说:“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江君明刚才那点因猜想父亲背叛母亲而产生的恐慌和怒气全被震惊挥散,他看着男孩,眼神中都不自觉的带上怜悯。 江宏天冷声说清了来龙去脉,便简单安排男孩在江家接受心理辅导和正常教育。 也因此,江君明和江畅然在年少时有过一段短暂的共处时光。 悲悯与好奇心作祟,江君明一有空就偷偷跑去看江畅然,偶尔说上两句话,更多时候是他自己说个不停,江畅然默默地听。 男孩的精神状态在世界知名的心理医生与催眠师的治疗下逐渐恢复正常,会笑会哭,虽说话少了些,但也基本具备那个年龄的孩子应有的表现。 当然,这期间也少不了姜婉体贴温柔的照顾。 可还没过两年,江宏天便让年幼的江畅然跟随谭宗学习,首先是离开江家,然后是离开S市,最后离开S国。 江畅然名义上是被送到Y国留学深造,这一去就是杳无音信近十年。 而江宏天不再主管家族事务,离开S国去周游世界后,又把江畅然叫回国内。 他这一番莫名其妙的举措,真像是厌极了江畅然,连呆都不愿在一个地界呆。 江君明手机里的画面又波动了两下,父亲江宏天的声音断续传来。 “云家那事不是他们辩解一下就过了,多在身边增派些人手,注意安全,以防万一……” 江君明莫名有些烦躁,他拧眉道:“风家当年培养古家做侍卫,汇聚了世界数一数二的高手,最终还不是落得两家灭族。不如考虑一下假若我撑不住了,由谁来顶上。” 江宏天顿了顿,竟没有发怒,而是提起另一件事:“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江君明挑眉,回道:“有点线索,还在深挖。不过有件事倒巧了,老胡和畅然带回来的U盘里有些意料之外的内容,刚好与我们要查的事有关,我打算在霍家来参宴的时候做一番对证。” 见手机里的江宏天皱着眉,好一会没回应,江君明担心老人家这会儿真气了,试探道:“爸,您最近在哪个庄园度假呢?您背后这棵树长得还……挺野性的,是Y国?哟,这旁边怎么还在飘烟?” 江宏天咳了一声,道:“左一个古家,右一个畅然,在我面前提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1 江君明正声道:“有件事得跟您商量,我打算再给江畅然放些权,让他深入家族事务。” 江宏天嗤笑:“怎么?在老胡那还不够?你是觉得一个人继承江家太无趣,非得找个对手来跟你争一争,体现你江君明多能耐?” 江君明扶额,盯了眼房间门,才道:“爸,我当然不是那样想。您送我一把刀,我也得摸着把柄才能用,不是吗?” 江君明担心此话让父亲觉得是自己在嫌谭宗老师办事不力,没把江畅然真正的软肋告诉他,又找补道:“况且再怎么说,畅然也是江家的一份子。我若真出了什么事,除了秦柯,从血缘上讲,最保险也只有拉他来顶。否则,就得考虑叔叔婶婶们来……” 江家亲戚最是难惹,心眼子比蜂窝洞还多。如果江宏天不在,而江君明真出了事,那群在各个分公司子公司任职的亲戚为了争点权势,怕是会闹得人仰马翻。 但比起疯狂渴求权势的人,看不出渴求之物的人更为可怕。 欲望是人性的弱点。 对于执权者而言,没有欲望的人最难掌握。 因此,对于江畅然这种看不出欲求又探不清实力的人则更值得警惕。 江宏天思索片刻,微微颔首,又道:“过两天去机场接一下你妈,她回来参加宴席。” 1 江君明有些奇怪,前不久通话时他特地跟母亲说了宴席的事,她还说可能得在外面再玩半个月,怎么这就要回来了? 他问道:“妈怎么突然决定回来了?爸,您不一起回?” 江宏天冷声道:“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查清楚,你自然知道。” 江君明还没来得及继续说,江宏天就拧眉摁下终止通话,看起来确实有气。 爱有时会蒙蔽人的眼,恨也是。 江君明摇摇头,打开书房门就看见江畅然正双手抱臂倚在楼梯旁,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漆墨的眼仁里见不着一丝光。 江君明背后一阵发凉,毕竟刚刚才在江畅然书房里和自己老爹密谋过要拿捏人家的把柄,一出门就这么被看着,难免心虚。 他佯笑着去拍江畅然的肩:“刚接了个集团电话,用了下书房。你书房装得挺不错的。” 江畅然:“看够了?” 江君明向楼下走去,边走边道:“看得出来你偏好极简风,倒让我不知道你会缺什么了。” 1 他一顿,想起件事,问道:“话说谭老师的儿子,谭辉那小子没跟你一起回国?” 江畅然看了下时间:“他今天回国,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到S市。” 江君明:“那正好,我们去接机,顺便把他带上一起吃顿饭,晚点儿,你再跟哥一起见几个朋友。” 江畅然沉默片刻,跟着江君明下楼。 跑车被停进车库,江畅然开越野出门。 四轮旋转向前,江君明坐在后座,扭头去看渐渐变小的别墅,眼睛盯着两间遮了帘的窗子,心里想到两扇上锁的门。 他问道:“畅然,你这别墅还挺大,房间多。最多能住下6人吧?” 江畅然知道江君明想问什么,但他不想多做解释,便顺着江君明的话说道:“只有一张床,住不下那么多人。” 江君明笑笑:“那也挺好,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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