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5 (第3/4页)

去不是很舒服，咳了两声，蹭得温特身上更脏了，才被舒尔茨勉强拉走。

    第二天，温特收到了维斯的道歉信，以及一套崭新的正装作为赔礼。

    西装的口袋里夹着一张卡片，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

    “宽容慷慨的温特·韦伯先生：

    很抱歉，由于我昨夜醉酒后的失礼行为，无意间冒犯到了您，如果您不介意，请收下我诚挚的歉意，并赏光与我共进圣诞晚宴作为赔罪。

    倍感歉意的，

    维斯·利奥波德·霍夫曼”

    或许在维斯眼里，那才是他们的开始。

    温特也仍旧记得那晚，他穿着那身贵重的礼服，感觉自己像被套了花环牵进礼堂的牛，被预备着进行一场精致的屠宰。

    烛光摇曳下，镶金的餐具隐约闪烁着光芒，大理石衬托下，层叠的百合与黄玫瑰簇拥着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还有温特无法理解的、每道只有一点点，却无比昂贵的珍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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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口吗？”维斯的动作和语气，都优雅得挑不出一丝毛病，却让温特心里有些奇怪。

    他更喜欢昨天喝醉了酒，对他破口大骂的维斯。

    “我想，你并不需要这么隆重地请我吃饭。”温特放下餐具，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更习惯另一种方式。”

    身旁挺拔的侍者，若有若无地看了看温特。

    而坐在对面的维斯也眯起了眼睛，半晌却又松懈下来，挂上了标准的、礼貌的微笑：“当然，我还会给你一定金额的赔偿，嗯......您认为多少合适呢？”

    维斯似乎习惯了应付这种场面，自然而然地把温特当作了讹钱的穷鬼。

    温特拒绝了维斯叫人送来的钱，表示希望由自己来选定餐厅。

    实际上却不算是餐厅——而是当年他想带维斯去的矮子彼得酒馆。

    维斯显然没去过那种地方，他皱着眉头，有些不适应地看着几个喝醉了的亡命之徒，坐在正中央的吧台前玩轮盘赌。

    “喂，那边的小白脸，要玩一把吗？”几个流氓没想过富家少爷会来，下意识地把精致的维斯当作了男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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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温特也没想到，维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摸了摸手边的酒杯，便加入了赌局。

    五颗。

    维斯面不改色地往左轮手枪里塞了五颗子弹，在场的人都吓傻了，温特的呼吸也几乎要屏住。

    轮盘骨碌碌地转起来，维斯一把推上弹夹，直接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一声空响后，维斯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笑眯眯地开起了玩笑：“真可惜，我的枪法还是很烂，这样都打不中。”

    那个圣诞夜格外荒唐，维斯又喝醉了，吐了温特一身，他们的关系却从此格外亲近起来。

    “明天还要去做弥撒吗？”

    那是战前一年的平安夜，他们一如既往地在宿舍顶楼喝酒，瓶瓶罐罐散落在天台上，温特托着下巴问道。

    维斯的脸庞喝得醉醺醺的，随意地躺倒在地上：“要去......昨天回了趟家，母亲不太高兴。”

    “她打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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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维斯坐起身来，不满地嘟囔道：“她早就不打我了。”

    “......她让我做忏悔......嗝......舒尔茨那个混蛋……告诉她……我在学校加入话剧社的事。”

    维斯没有说更严重的——公爵也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做这种事，当即暴跳如雷，表示要让维斯退学。

    这件事直到德特里希夫人带女儿索雅来拜访，才出现了转机。

    他们谈到了维斯和索雅的婚期——大概在两人毕业后就可以进行。

    “您女儿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公爵微笑着奉承了两句，转而还是有些忧虑：“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还像是没长大一样。”

    “年轻的孩子们喜欢玩，就让他们一起玩好了。”德特里希夫人不以为意地接着话：“我听说维斯在学校里表现非常优异，索雅还和我说，她在等着过段时间的联谊会，要和维斯一起演一出话剧，我本来是反对索雅做这种事的，不过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主张，更何况是和维斯一起，我就放心多了。”

    “和德特里希小姐一起？”公爵的眉头像是舒展开一些：“我确实听说他在……研究戏剧，不过没想到是和……”

    “是的，公爵先生。”索雅适时地接过话，一道精光在她漂亮的眼珠里流转：“我们会在圣诞节一起演《罗密欧与朱丽叶》。”

    如果是和索雅，公爵想，那这事就并非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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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如果他的儿子是主动这样做的，那他倒倍感欣慰，于是当即把写给校长的退学信烧掉了。

    “我又救了你一次，你怎么谢我？”回到学校的索雅立刻趾高气昂地找到了维斯，笑盈盈地要报酬。

    “隆伦珠宝店的新品？”维斯随口说着，索雅却好像并不满意。

    “算了吧，女子学院的老师，就是以前修道院里的那群老修女，根本不许我们在学校里戴珠宝，等我回家的时候，新款也都已经过时了。”

    “但你可以演朱丽叶的时候戴上，我上次看到一串绿宝石项链，会很衬你——你不是还准备着，到时候惊艳你台下‘亲爱的’温特吗？”维斯说到后面，语气有些怪异，“亲爱的”一词咬得很重，几乎是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神情复杂地看向索雅的反应。

    他深知，这份人情最好是用钱财珠宝来偿还，否则这个小丫头会有更多古怪的要求等着他。

    而面对维斯半是讽刺的话，索雅却没有在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起来：“当然，我当然要惊艳他，不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加入话剧社，是因为知道温特在那里做零工赚钱——他要是一直在后台打杂，还怎么看到我最漂亮的样子？”

    “别担心，温特说他喜欢朴素的女孩，你在后台的样子就是他最喜欢的。”

    “说谎都不脸红！你这无耻的骗子！”索雅被维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气红了脸，愤愤地在维斯胳膊上捶了一拳：“上次你说和我打赌，赌温特会跳什么舞，结果你转头就给温特找了个华尔兹老师，胜之不武，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看着索雅气鼓鼓的样子，维斯反而笑了起来：“那你怎么不给他找个探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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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稚！我没工夫和你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