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仙涯、拾玖 (第2/3页)

 「你才疯！」

    「丹前辈的族人被那些名门正派屠尽，当年你发誓也要杀绝那些门派，你的儿子阿兰偷练你抢来的绝世武功，走火入魔被仇家追杀，Si在过去的nV人手里，後来才知道那绝世武功其实是敌人将计就计的假秘笈，前辈的儿子跟这个阿兰是不一样的，真正的阿兰恨你、怨你，也利用你，你武功盖世，可是除了武功以外什麽都没有，最後就疯了。一开始我相信你是真疯，旦现在……你是演的吧。」

    树上抱着酒坛，留了一下巴胡子的男子望着降雪的夜空，低沉沙哑威胁道：「小子，是不是找Si？」

    「我只是想问，前辈还想报仇麽？如果是，我希望前辈离开。我不想好友莫名其妙卷入别人的江湖恩怨Si去。」

    「冤冤相报，何时了。」阿峰轻呵一声，似笑非笑。「我发疯前和一个人相约，十年後有一场Si斗。来年春天就是第十年，初一我就要走了，元宵没回来就是我Si了。代我照顾阿兰。」

    「会的。」臻净叹笑，这家伙果然是装疯卖傻。

    树上阿峰又讲：「今天你寺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来历不明，着实厉害，似乎是阿兰的旧识，两人关系似乎很不一般。他想带阿兰走，我差点拦不住。你要当心，如果可以多去关心他。」

    臻净疑问：「哦？是怎样的人？若是阿兰在意的人，他们想走也未尝不可。」

    阿峰跃下树，难得正眼看臻净说：「我感觉对方不是人。」

    臻净暗讶，阿兰是JiNg怪，来的家伙不是人，他该找机会问一问，不过阿峰是彻底不知情的，还是不告诉阿峰关於阿兰是JiNg怪的事了。

    话说珦澜担心阿峰回来不见他会着急，所以守在屋里等阿峰，门口附近摆了盆火炉，他就坐在炉边把身子烤暖，然後斜望出去看外面雪景。其实也没什麽景sE好看，他只是在想无涯，边想边打盹儿，脑袋点晃了几下，忽然一只温暖的手轻托起他下巴，让他的视线对上一双明媚秀长的眼。

    「无涯！」珦澜欢喜得整个人几乎跳起来，他忍不住m0无涯的脸，手指、掌心、手背都小心翼翼又Ai不释手的蹭过，不可思议道：「是真的。」

    他看无涯嘴角微g，这抹温煦的笑容暖得教人沉溺，他听无涯说：「当然是真的。」无涯心疼看了眼他额角的伤口，目光幽深。

    珦澜点点头，双臂环抱住对方，牢牢收紧手臂，深x1了一口气，冷冽的空气x1进T内，但他浑身都很温暖，因为无涯在他环抱之中。无声胜有声，其实是他也不知道该讲什麽，想了很久终於挤出一句「对不起」，无涯也回拥他，问他道什麽歉，他忍住想哭的冲动回答：「因为我当时是赌气，也是埋怨你，我、我连话都不会讲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我……」

    「好。好。」无涯轻拍他的背说：「不必说。我都知道。」

    珦澜有种奇妙的感觉，他退开来瞅着无涯，赧颜低语：「我也觉得你好像都知道，b以前还厉害。而且我好像也能感受你是什麽心情，你很高兴？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真的、真的心有灵犀？」

    「嗯。」

    「因为玉球？」珦澜猜道：「因为你之前讲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算是吧。」

    珦澜低头赧笑，盯着自己紧捉不放的无涯的手，他问：「那近百年来你吃了不少苦吧。以後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无涯，我、我Ai你。」最後几字声如蚊蚋，他跟无涯明明什麽都没有做，却好像幸福得快Si掉了，整个人越发sU软的往无涯身上靠，无涯顺势搂住他，彼此相倚，淡淡笑着。

    「你早点睡吧。」无涯m0他头发哄道：「明天我再来看你。」

    「好。」珦澜不舍他走，嘴上应好，手却紧捉不放。无涯也不急着cH0U手，而是就着这状态把手凑到唇间轻吻珦澜的手，珦澜像被烫着似的松手，愣愣望着他走出屋外。

    「无涯、无涯！」珦澜赶紧追出去，才一眨眼人就消失了，没多久阿峰跑回来，在他面前击掌道：「傻儿子，发什麽愣，这种冷天就是要在被窝里睡觉啊！」

    珦澜胡乱点头敷衍，跟阿峰回屋里各自睡下。珦澜从来不乱发梦的，那晚是他头一回做了春梦，梦见了无涯……

    梦里飘落的不是雪，是漫天飞花，细碎轻软、指甲片大小的白花，他站在异常繁茂的花丛树林间，空中有蝴蝶在飞舞，这里像是一座植物形成的迷g0ng，有时能在头顶看见非常漂亮的蜘蛛网，他越走越无力，但并不是疲累，而是这里的气息舒服得醉人，他忍不住就想随地躺下来睡一觉。

    地上是深黑的石砖铺成小路，空隙间长满柔软nEnG绿的青苔和小花草，他终於忍不住坐在地上笑了下，已经在梦里怎麽还这样贪懒？然後他就被身後的一双手臂搂住，一眨眼他置身在偌大的树洞里，这树洞b他的房间还大，他回头望，抱他的人果然是无涯。

    他愣愣瞅着无涯良久，噗哧笑出来，伸手去m0无涯的头发。无涯面对他，脸上总有淡柔温和的笑意：「很奇怪？」

    「一时不习惯你长头发。可是好看。」珦澜拿手指卷着无涯的长发玩，问：「这里是谁的梦？」

    「我们的梦。」

    「我们的？」

    「嗯。」

    珦澜腼腆笑了下，越发的害羞，也不玩对方头发了，坐在无涯怀里，他发现无涯披了一件雪白的长毛兽裘，讶问：「以前你不穿这种东西的。怎麽？」

    「以前我总是留不住你，追不上你，管不到你。」无涯淡笑，把那件漂亮的兽裘展开来，将彼此都裹在一起：「你只喜欢从前的我？」

    珦澜与之四目相望，看见无涯的瞳眸中透着紫芒，他捧着无涯的脸问：「你魔怔了？」

    「嗯，有一点。但我不会伤害你，别怕。」

    珦澜觉得无涯多了些异sE的眼瞳也极好看，微笑说：「你这样子也好看。亦仙亦魔的也不错。无涯，我想跟你商量……能不能留在人间？我舍不得我爹、我是说阿峰，还有臻净跟其他朋友。」

    「那你舍得我？」

    珦澜没想到无涯也会问这种问题，他想反驳，可是也讲不出有说服力的话，语塞了。

    无涯似笑轻哼，拥紧珦澜，埋首在其颈窝喃喃念着：「是不是唯有杀尽三千世界，才能让你我相系不舍。」

    珦澜心疼回拥，又忧心道：「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不高兴。不要杀生。」

    「我还没杀。只是想想而已。」无涯拍珦澜的背安抚，不过珦澜知道他动过这念头，只是还没做而已。过去无涯顾虑到珦澜，所以屡次败给宙风，也不曾迁怒他界，因为除了珦澜之外的一切他都不放在眼里，只要眼不见为净即可，那些家伙生与Si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他亲了下珦澜的鬓颊轻语：「我的善是因你，恶是因你。我不能再把你弄丢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得怎样。」

    无涯语气无奈，珦澜认真应允他说：「这回就算你赶我走、我都不走了。除非你把我杀得灰飞湮灭。」

    「别胡说。」无涯轻摀他的嘴，然後拿开手指在淡粉的唇轻吻。珦澜羞赧低头，无涯笑意更深逗他说：「你害羞？」

    「没有，怎麽可能。」珦澜立刻抬头往无涯额头啄一口回敬，但目光不敢直视无涯，而且被抱着的肢T更加sU软无力了，几乎没有施力的瘫在对方身上。无涯又温柔亲他额角，关心他额角的伤，无涯说幸好凡人不知他的真面目，不然也有些麻烦，又说到整座明月寺早已在结界之中，要他不用担心。

    珦澜听了就问：「你设结界？怎样的结界？」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