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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新】《秋恋》 (第8/8页)
。他静静地凝视着两行清泪顺着面前醉酒的中年男人的脸上流下。他想,就这么三言两语,那么他该是独自吞并了多少孤独的心事啊…… 银杏树的等待12 工藤新一就这样陪着大叔失声痛哭。 他没有经历过大叔的事情,自然是无法理解他的眼泪的。可是当下,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倾诉对象,倒也是好的。可能他知道自己是谁,但也只是装傻。 过了很久很久,眼泪也变得无声了。藤原大叔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笑嘻嘻地说:“江户川小兄弟,陪我到上北那里冲个澡吧。” 他果然是知道的——工藤新一想。他应声:“好,那我们回去吧。”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再返回,看到坐在店门口的宫野志保,招呼了她一起走。 “行李不管了?”宫野志保站起来之后,晃了晃腿,问道。 4 “没关系,这家店24小时的。”工藤新一摇摇头,答。 宫野志保点点头,将放在一旁的背包背上,跟着二人一同上山。 黑暗里上山,的确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就好像黑暗组织没有歼灭之前的日日夜夜的晚上,她也总是梦见自己在偌大的森林中迷了路。好在茫茫白夜之中出现了一丝日光,虽然微小,却能鼓勇她前进。倘若不是毛利兰,那么她也绝不会那么平常心地参加行动了。 与赤井秀一在一起之后,大侦探也改变了很多。这情形……咦他俩都是受吧……宫野志保思及此,不由得黑线。 前面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打着一个手电筒,平稳地走着。 远远地,宫野志保也看见了那个大宅子。她问:“是那个?”在这清冷的夜中,这声音难免有些突兀。 工藤新一“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咳……虽然不知道大叔给侦探说了些什么,反正感觉侦探变得更加深沉了……宫野志保心想。 三人来到宅子前,轻声扣门,上北寻雾便来了。她穿着一身华美的和服,极正式。 藤原贝克的酒也醒了大半,他说:“你已经准备好了?” 4 上北寻雾笑着点头。 云里雾里的工藤二人,不知所措中,被上北寻雾迎进了宅子。 仍然是上次坐谈的那间茶室。今天的茶水闻着清香,却是一杯苦茶。 “这位小姐是?”上北寻雾问。 “我是灰原哀,是他的助手。” “噢,真是让人想多想的关系呢。”她打趣道。 “哈哈,我们两个都是各有家眷的。”工藤新一笑着回答。 藤原贝克抿了一口苦茶,饶有兴趣的问:“哦?江户川君,你的爱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宫野志保也感了兴趣,拨弄了几下手机,也期待着工藤新一的回答。 众目注视下,他缓缓开口:“是一个很温柔也很成熟的人。像黑麦威士忌一样富有历史感的人吧……” 4 “哈哈,你喜欢成熟的人啊?话说历史感又是什么鬼!”大叔拍着大腿笑说。 “就是和酒的性格一样吧……不太受现代人的喜欢,但其实是个非常浓郁的人这样子……”大侦探羞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你脸红了!”大叔叫嚷起来。 大侦探把头垂得更低了,脑袋上也飘出一股气来。“因为是在谈……谈我的爱人……” 藤原大叔这次倒不接话了,他安静而又慈祥地看着工藤新一羞红的脸,百感交集,却也都汇成了一种语言。他真诚的祝愿道:“那我就祝你们,像银杏花的花语一样。” 银杏树的等待13 一觉醒来。 像是机械人偶一样活动了一下身子。工藤新一梳洗过来,走进院子里,看到上北寻雾端坐在走道上,看着院中间已经非常微少的流水。 他走过去,问:“怎么了?” 上北寻雾仍是穿着那套华美的和服,上面点缀着红枫,大气典雅。她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敲在工藤新一的脑子里:“书上说,孤独的人最终都不得好死,会化为尘土和流水的。” 4 “你——”他迅速地意识到了什么。 上北寻雾先是轻轻地点头,最后又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趁着工藤新一反应的时间,她站了起来,回到了房间里去,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上午九点钟,本是无风的,却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将门前堆砌的银杏树叶吹起,像是一场秋雨,纷纷飘落进院子里。尘土飞扬,有这么一片叶子,落在了工藤新一的脚边。 他的思维变得迟缓了。那句如同语文理解一样的话,明明作答起来再简单不过,却不想去面对这个答案。 昨天,不是还存在吗?他喃喃自语着,谁也不想找,只是顺着路一直走出了庭院,就看到那片被吹散的银杏树叶下,躺着一个男人。 他的脸上是带着微笑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片银杏叶,沾上了点点血迹。心脏处插着一把刀,血浸湿了整件和服。是不是就算死而无憾了呢? 工藤新一走上前去,遮挡着那片照射在男人身上的阳光。他双手紧握成拳,抖着唇,想要说些什么,但那些话始终没有破壳而出。 死亡好像就是一个触手可及的答案。这样一个讨厌自己的人,刀插进去的时候,一定很释然吧。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爱呢? 是面对妻儿的愧疚?是生而为人的抱歉?是对毫无未来的人生的绝望?但这样一个充满爱的人,是不会绝望的。因为爱将拯救绝望。 50页 工藤新一突然想读这本书,关于这个男人的一生的这样一本书。 从最初认识,到如今,不过四五天,连一周的时间都不到。仅仅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恰是新知的陌生人。他就如一页尘土,随风消逝。而不过初相遇的工藤新一,又为何要如此伤心? 他的罪已经在监狱里改过完了,那么,又为何呢?耳边又隐隐响起那曲《月光奏鸣曲》。他静静地站了很久。又想起那场大火,还有那个善良的人。 加注在身体和精神上的苦痛,哪个更痛苦?他问自己。 可是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的。 上北寻雾这时也拉着行李箱从宅子里出来了。 她的声音不重不轻,不大不小,明明是个问句,却不带任何询问的语气:“你看到那一排排的洋房了吗?” 工藤新一点头。 “这就是大叔最后的愿望,他希望你住在这里。”上北寻雾指着那一排房子,说道。 “还有呢?” 5 “他想火化。” “还有呢?” “他想见抚子。” “还有呢?” “他想得到藤原葵的原谅。” “那么你呢?” “我?我自然也是,高山流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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