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鹤归_2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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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第2/3页)

他衣衫也不厚重,又将外袍脱给了少年容归,则更显单薄,容归愣愣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忙跟了上去,明知道姬怀临听不见,他还是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姬怀临脸色也不好看,这崖底仿佛怎么都走不到头似的,粗粗算着过了一个时辰,仿佛还是在原地,他忙将少年容归放下来,抱着给他取暖,殊不知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用的,殿下,这只是个梦罢了。”他知道姬怀临听不见,也不知自己在对着谁说,只是突然舍不得向前走了,怕这个人的梦一直停在冰天雪地里。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你又怎么会在这?容应澜,你躲我躲得欢快,现在被抓到了怎么不吱声?”姬怀临口中语气虽恶,却丝毫没有松开少年容归的意思,一头青丝覆白雪,容归忍不住在他头上扫了几下。

    “你倒也不睬我啊。”容归看了眼被他紧紧抱在怀中昏迷不醒的少年自己,心念一动,旁边的雪纷纷除去,露出一匹马的尸身来。

    早已死去多时了。

    头砸碎了冰面,不知是摔死的还是冻死的。

    姬怀临倏地看见一具马尸,说不惊诧是不可能的,他抱着少年容归凑近了些,看见这马的死状后,骤然看向了怀中少年的脸,这脸确与容归极为相似,却更显稚嫩,身量也没容归高挑,他先迷惑了一阵,才有了猜测,却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本宫就知道,那些害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些人都处理干净了,用不着殿下出手。”

    姬怀临将头靠在了背后的山石上,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你说你那样一个运筹帷幄的人,怎么也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候?若我不来呢?若我……”他顿了顿,“来了呢?”

    这次容归没有答话,他也不知道如果太子殿下来了,事情会有什么不同。

    他不知自己走后,姬怀临守着那方空荡荡的祭坛,和周围满心满眼的算计,究竟是何想法。

    可他不得不退,神使必须得死,才能挫了藩邦的野心,才能坏了有心之人的打算,才能及时将容归的名字干干净净地从藩邦摘出来……

    情景变换,姬怀临和少年容归的身影逐渐淡去,在最后一刻,容归道,

    “也许呢?”

    这次不用他走,面前便出现了一个人,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患寒疾的容归,柔柔地对他笑着。

    “舍不得他?”

    容归淡淡道,“我走了,他的梦是不是该结束了?”

    “唔,大概吧。”“容归”不肯定地道。

    “为什么把我拉进来,神的游戏都这么无聊?”

    “容归”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苦恼,只得委婉地道,“你可以不用对我们抱有太大的敌意,对于过于残酷的惩罚机制,我感到很抱歉。”

    “你们都喜欢用宿主本相示人吗?真是恶趣味。”容归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容归”神情变得有些怪异,像是有些欲言又止,最后索性放弃了挣扎,“罢了,说不过你。”

    容归致以礼貌一笑,转身朝虚空走去,“容归”急忙道,“等等!”

    “……”

    “这次找你来是总部的指令,”“容归”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相信你会对此感兴趣的。”

    ……

    容归缓缓睁开眼,入目一片清明,窗外已是日上三竿,他整理了衣衫,刚套上靴子,门外便传来一阵突兀的敲门声,而后便听店小二的声音传来,“公子,我瞧您半日未出来了,厨房做的早膳给您备了一份,您看……”

    “有劳小哥,我马上出来。”

    “好嘞,我这就吩咐人摆下去。”

    容归简单地净了面,下楼后被人引至桌前坐下,略略扫了一眼桌上吃食,说不得多丰盛,算是清淡可口。柜台前已立了一位中年模样的掌柜,正对着账簿敲打算盘,容归对他点头致意,也受了那掌柜一礼。

    就在这时,那眼熟的店小二跑到柜台前,嘟囔了几句什么,掌柜叱了他一句,他便悻悻地抓着布擦桌子。待到二人离得近了,那小二朝他看了好几眼,唉声叹气,似乎不吐不快,容归便顺势放下碗筷,温声道,“小哥缘何叹气?”

    “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小二趁掌柜不注意,坐在了容归的对面,满面气愤之色,“隔壁那进宝楼近日生意好的不行,反观我们这边儿,生意冷冷清清的,掌柜的也不和东家谈谈……照这样下去,咱们可要喝西北风啦!”

    “同是酒楼,怎么客源差了这么多?”

    “听说是进宝楼出了什么新菜色,名字都奇怪得紧,好像是学着京里做的,”小二说到此处,急忙打个转儿道,“要我说,这些东西哪里比得上咱们这儿的拿手菜啊!咱们方大厨,祖上也是给皇亲国戚当过厨子的,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早晚吃出毛病来!嘿嘿,公子,您可不能和外边那些人一样瞧着新奇就去了,我上个月还听说柊州那边吃东西闹出了人命呢,哎您瞧我这嘴,我可不是咒您……”

    “胡及!你又在和客人瞎说什么了!赶紧干活去。”掌柜怒喝一声,小二身体一僵,忙垂头丧气地跑去干活了。容归笑了笑,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对面酒楼的热闹景象,同样是小二,进宝楼内却忙得脚不沾地,也难怪胡及意难平。

    用过早膳,容归便出了聚才楼,迎面差点撞上一个通体肥硕的汉子,说是肥头大耳也不为过,身上穿着锦缎,想来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容归不愿招惹是非,隐于人群中了事。

    “轿夫呢?本公子的轿子去哪儿啦!”那男子倒在了地上,面部潮红,瞧着有些神志不清,有人悄声道,“别是喝多了酒闹事的。”

    “不,身上没酒气呢。”

    很快有人赶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抬走,这窃窃私语才停了下去。

    ……

    这话容归没听见,他才刚出了这条街,找到个茶馆坐下,就被人截了个正着。罗慎将手中重剑横在他脖颈前,眼中杀意毕现,“你们把挽玉带去了哪里?”

    来了。

    他就知道,罗慎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

    当系统主动给出江奉贤的线索的时候,一切就都不是偶然。

    它在试图将所有关键人物聚齐。

    “她是在何处消失的?”

    罗慎将剑锋又递近了些,“何处?于兄,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江小姐想必比我更清楚,”容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去见的人是谁。”

    二人剑拔弩张,就在容归以为他要出手时,罗慎颓然地放下了剑,他道,“我不知她为何要这样。”

    若她不愿与自己相守一生,自己也不会强求,可她为什么竟连知会他一声也不肯?

    “罗少侠,莫要垂头丧气了,你若再等下去,江小姐要让何人去救?”容归往茶摊上放了一块碎银,戴上了自己的帷帽,笑道,“在下叨扰了您的生意,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躲在角落里的茶摊老板诚惶诚恐地摇摇头,用哭腔道,“别,我不要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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