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绝处逢生(四)： (第2/2页)

等那人说完，明山哥手一滑，一盅酒便“硄”一声，滑落地上碎了满地。就此同时，明山哥一弯腰，接着跃起回身，一拐子肘击那人侧颈。

    那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击昏过去。

    明山哥顺势夺下他手中的枪，再侧身倒地彷佛醉倒一般。在所有人都还没有Ga0清楚，究竟发生什麽事之前，他用在地上翻滚一圈的同时，已经装好火药与子弹，起身便往雾岛身上开了一枪。」

    「此时，雾岛正好转身，想看看後面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哪知一转身就是一枪正中前x。这一枪声，就是我们在後山听见的那声枪响，也是唯一的一声。

    雾岛用手按住鲜血直往外涌的伤口，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

    同一瞬间，海峰哥一个箭步窜上去，架住他的右脇，像是要搀扶住他，但伸手便往雾岛左腰去，cH0U出他挂在腰间的佩刀。

    cH0U刀、转身、一个回身旋风斩，雾岛的脑袋便已滚落席前。所有动作都只在顷刻之间，当席间其他东瀛武士，弄清楚发生什麽事前，雾岛的脑袋已经拎在了海峰哥的手上。」

    「明山哥此时，又已把大帐中唯一的枪，再次装上子弹对着众人，军师用东瀛话大声警告：所有人都坐回去，手离开自己的刀。并示意身旁弟兄，去把所有人的佩刀都收缴过来。

    火枪的威力，现场没有人不知道，即使之前不知道刚刚也见识到了，雾岛大将尚且在顷刻间掉了脑袋，其他人又如何能与之对抗，所以每个人都很听话，没有任何人轻举妄动。

    依军师所列名单，在张小四的指认下，将与雾岛较亲近的人，一刀一个都结果了，再令其余人全集中在角落，由两个弟兄持刀看守起来，船主一行人便步出大帐。」

    「一出大帐，听见枪声的东瀛兵士，都知道大帐里发生了事，已全守候於帐外，把大帐团团包围起来。

    海峰哥提着雾岛脑袋，一出去便一声狂吼：雾岛御兵卫人头在此，还不快快投降！

    只是海峰哥喊的汉语，没有一个人听懂，兵士们只看见一个汉子，提着他们将军的脑袋，向他们咆哮。因此火枪队二话不说，就向我们开火。

    幸好军师早已料到此节，他在最初定策之时便认定，若想赢得此局，必先得到他们的枪，至少也必须毁掉他们的枪。」

    「这也就是第一次上火龙岛时，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在他们的枪里动手脚。

    那时，明山哥与我不是去了他们枪库，虽然当时我也没看出动了些什麽手脚，但後来经明山哥一讲，我便明白...

    在进库房後，明山哥用了沾满燃油膏的布，去擦拭枪膛，燃油膏留在枪膛中不易被觉察，但一旦与火药混合，再经击发便会产生高热爆炸，膛炸S出的子弹会偏移且软弱无力，四S的碎片往往反会炸伤持枪之人。

    至於在进入枪库前，在雾岛大帐对侍卫的配枪，是用自己衣袖擦拭的，所以这把枪，便成了整个火龙岛上，唯一一把可以S击的枪了。明山哥便用此枪，S杀雾岛。」

    「当火枪队都被炸伤，在地上翻滚哀嚎之时，军师用东瀛话喊道：奉岛津贵久大人之令，诛杀叛将，现今罪魁已经伏诛，其余将士众人与此无涉，降者免Si。

    众将士听见此话将信将疑，面面相觑。此时，有人向前想捡起火枪队的枪来查看，或是想再次向船主发起攻击。

    船主见此情况，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起来，也用东瀛话说：我乃五峰船主，这些枪枝都是我卖给你们的，我能掌控这些枪，你们拿着它向我S击，就都只会炸伤自己，地上的这些兄弟就是证明，你们不要再犯傻了。」

    「此时，地上还躺着那些被炸伤眼睛、烧了半张脸、还有炸断了手指的士兵，全SHeNY1N着。

    看着他们，那些想再次拿起枪的人，又都退了回去。

    船主再一挥手，指着身後半山腰上整片火光说：我奉岛津贵久大人所托，亲率JiNg兵五千，剿乱平叛，现今天兵已达，还不快快来降！」

    「五峰船主与岛津大人的好交情，在萨摩藩里没有人不知道。如今五峰船主都已亲临於此，看来受岛津大人所托此话不假。

    就算是假话，眼前满山火光也假不了，这样满山遍野，就算没有五千之众，三千上下也少不了，如此居高临下冲将下来，一阵火枪猛S，有谁能抵挡得了？就算有十条命，如此也不够Si。

    再说，这些人本多是岛津家的士卒，只因为家族内的权位相争，害自己饱受海上漂流之苦，如今还更可能客Si在这个无名小岛上，任谁也难心甘情愿，只是长久来的武士训练，让他们心里还有挣扎。」

    「见众人犹豫，军师又补上一句，你们本都是岛津家的忠臣义士，投降贵久大人亦不算背叛。

    这些兵士一想，确实如此，明摆在眼前两条路，利弊得失再清楚不过，所以不消片刻，所有兵士全都丢兵卸甲、跪地称降。」

    「此时，三艘接驳小船，早已不知去向，但连营寨中雾岛嫡系的部队，都已经放弃了抵抗，那些一直在船上，被裹胁来的兵士，当然更没有理由拼命。

    一场腥风血雨就此落幕，几十年来江湖之中，“五峰船主十人降千军”被传得神乎其神，他们所说的就是火龙岛上发生的这件事，只是大多的人都不知道详情，又穿凿附会把事情传说得像神话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你说我克服万难放得那把火，是不是也有一份功劳在？」老人说着说着似乎又神游进那段时光，那时的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在满是风霜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到，但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首，苍老已将一切的美好都留在了过往，如今留下的只剩下那些壮志未酬的感叹。

    老人现在眼底的飘忽，或许便是人生里，最最无法言说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