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零点之後，真心话开了麦 (第1/1页)

    宿舍的窗帘缝里渗着月光，走道感应灯亮了一下又灭。陈语晴把yAn台门带严，回到床边准备爬上去睡。

    上铺的「沈小眠」——其实是叶霜——装作翻身，把被子往上拉。

    她刚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萤幕就震了一下。

    蓝棠：【提醒：恋Ai契约进入第二阶段，零点起，心里想的话可能会不小心说出口。祝晚安：】

    叶霜：「……」

    她盯着「零点」两个字，像盯着一只会爆炸的闹钟。

    23:59。

    陈语晴压低声音：「小眠，还醒着吗？」

    「嗯……」叶霜把声音放软，心里喊：不要再靠近我，不然我会做出很没学姐风范的事。

    零点。

    她的嘴b理智快半秒：「……再靠近我，我可能会亲你。」

    空气里「啪」地掉下一根针似的安静。

    陈语晴愣住一瞬，耳尖飞红，又很认真地把她的被角塞好：「那我站远一点。只是想说——晚安。」

    她退了两步，像怕惊到什麽动物。

    叶霜把脸埋进被子，闷声：「……晚安。」

    她拿回手机，手指飞快。

    叶霜→沈小眠：【第二阶段启动，我刚差点社Si。你那边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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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企管学院的双人间。

    「叶霜」——其实是沈小眠——正要关机，冰块先生的聊天泡泡冒出来。

    >冰块先生：还没睡？

    小眠：睡不着。

    冰块先生：怎麽，想我？

    小眠：……否认太假承认太丢脸冷静点沈小眠

    ——零点到了——

    小眠：有一点。

    发出去的一秒，她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抱着枕头大旋转。

    下一条讯息迅速跟来：

    >冰块先生：喔？哪一点？

    小眠：大概是……想跟你一起吃宵夜的那一点。

    冰块先生：那下次换我请。

    小眠：真的吗？那我要一整盘烤年糕。闭嘴闭嘴闭嘴

    冰块先生：成交。睡吧，小贪吃鬼。

    小眠把脸埋进被子：「我完了。」

    下一秒，她瞪圆眼：欸等一下——冰块先生就是叶霜本人啊！

    「……那刚刚是在跟她现场情境复盘？」

    她抱枕再滚一圈，心跳像羊驼踩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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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雾还没散。

    两人约在理工楼後的小榆树下碰头——一个戴口罩，一个戴鸭舌帽，像同夥犯案。

    「封口对策会，现在开始。」叶霜清清嗓子。

    小眠秒拿出手机备忘录：「我先提案三条——不单独、不久留、不对视。有话一律打字。」

    叶霜补充：「不喝含糖饮料，你一嗨会话多。」

    「学姐你也一样，不要捏我头，我会——」

    她卡住，想说「会软掉」，差点又中招。

    叶霜笑得肩膀一抖：「我懂。我再加一条：遇到危险话题就说**上厕所**，现场逃离。」

    「OK，那暗号就定玉米笋，听到就打断彼此。」

    「为什麽是玉米笋？」

    「因为昨晚你一直往我碗里塞。」

    「……合理。」

    两人互看一下，又很默契地把视线弹开。

    手机同时震动，是陈语晴在宿舍群里发的讯息：

    >语晴：早，今天谁下课一起去社团大道看？

    小眠叶霜C控：我有课。

    叶霜小眠C控：我可以。

    两人同时抬头：「咳。」

    「你去吧。」叶霜抢先一步，「语晴不会把你卖掉，她很会照顾人。」

    小眠眨眼：「你……很熟她？」

    叶霜本能想说「昨晚差点被她——」，喉咙一紧，y生生把话折成另一个形状：「她，是很好的朋友。」

    空气里短暂的静默，两人都把「朋友」两字咬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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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前，小眠跟着陈语晴逛社团大道。

    热闹、人声、旗帜、气球，所有声响都在太yAn底下发亮。

    陈语晴替她拨了一下被风吹乱的浏海：「我昨天看你歌单，那首〈PaperHearts〉超好听。」

    「真的假的？我以为我推的歌都很小众。」

    「小众但不冷门，跟你一样。」

    「……」小眠的脑袋浮上一句「我喜欢你这样看我」，她把它活活吞下去，换成安全版：「下次我做一份跑步歌单**给你？」

    「成交。」陈语晴弯眼，「今天午睡记得戴眼罩，黑眼圈快出来了。」

    走到十三号摊位，蓝棠正边贴海报边偷笑。

    「你看起来很闲喔。」陈语晴双手抱x。

    「我忙得是心情。」蓝棠冲小眠眨眼，「第二阶段的风评如何？」

    小眠憋出一个微笑：「……玉米笋。」

    「哈？」陈语晴一头雾水。

    「没事，我们的暗号。」小眠急忙补救。

    蓝棠乐得直拍海报：「看来很有梗。行了，今天先别签什麽奇怪的契约，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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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两个人照例在榆树下对帐。

    小眠吞吞吐吐：「我零点之後有点……管不住嘴。」

    「我也是。」叶霜把水杯递过去，「我跟语晴说了几句不应该说的——但她人很好，装没听见。」

    「我也跟冰块先生说了几句不该那麽直白的话。」

    「……他回什麽？」

    小眠低头：「他说要请我吃宵夜。」

    风穿过榆叶，带出一声极轻的笑。

    「那就去。」叶霜说，「想吃什麽就说。」

    「那你呢？你想——」小眠看着她，忽然收住，「……你想不想也——算了我没在问。」

    叶霜盯着她两秒，眼底像藏着光。她把话搅一搅，调成不会自爆的温度：「我想你别再一个人y撑。有事就叫我。」

    她们碰了碰拳。像昨晚那样，只是更用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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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零点前。

    群未读数字疯长，作业提醒、社团通知、生活碎碎念交错。

    冰块先生丢来一张贴图，是一只拿着蛋糕的猫。

    >冰块先生：今天辛苦了。

    小眠：你也辛苦了。

    她盯着「你」这个字，笑自己越来越不会装。

    下一秒，她把手机扣在x口，对黑暗小小地说了一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话——

    「生日快乐，叶霜。也谢谢你，让我变得b较不怕人了。」

    门外走道灯又亮又灭。零点一过，真心话的开关再次被打开。

    但这一次，她们都有了暗号、逃生口，和能接住彼此的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