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古言NPH)(原名:《黑莲花被迫小白花开局!如何拉扯懦弱皇兄统一天下(古言NPH)》)_309五哥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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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9五哥哥 (第1/1页)

    要改农为工,舍弃改变百姓千百年赖田为生的习惯。

    齐泽襄的神sE已不如上午那般难以接受,他点点头,平静道:“十三你继续说。”

    “于农业上,臣妹之策也并非弃农保工,而是两项并行。只说涞州,涞州全境如今在册有百姓六万一千户,男丁近十万,全境可耕农田近七百万亩,但因兼并,加之灾年难续人口Si亡,大量上好的、适合耕种的沃土被迫荒废,无人去耕。去年涞州虽缴了十四万石的稻谷,但臣妹估算,乡绅大户之外,普通百姓户均耕地不足三十亩,加之丁税致使隐匿人口,苛捐杂税致使家家户户家徒四壁,情况恐怕只会b想象得更糟糕。”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田可再分,钱可再赚,但人口却稀有珍贵,来之不易,因此第一条,臣妹建议取消丁税,鼓励生育。”

    齐泽襄陷入深思,缓缓道:

    “朕听闻民间生子,若为nV,则于桶中溺毙,只因nV子务农T力不如男子,婚嫁又要备礼,因此是笔亏账。十三所言有理,那每年征收的丁税便摊入田税中,如此,也能让田多者多税,少田者少捐,法理公正,甚好。”

    “哥哥,若要施行,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为何?”

    “李氏之事押而未定,朝中人心惶惶,此时税改,少因党争而事阻。”

    “好,我朝自来轻徭薄赋,即便改丁为租,也不当太过苛刻,先前的田税为三十税一,如今改十五税一,十三以为如何?”

    6.67%的田税,太低了,做不了任何事。

    季云烟轻轻摇头:“臣妹以为……二税一。”

    齐泽襄骤然僵住,睁大双眼。

    “按田亩亩产的五成课税?!百姓如何肯依?!涞州的田,丰年亩产十五斗,你说户均不足三十亩,那年产就是四十五石,按五成的税,百姓到手只剩二十二石,稻谷脱粒后只剩不足十八石的白米,一户人家至少要十三石的粮食方能免于饿Si,十三你这个税率……是否太过严苛了……”

    但季云烟神sE沉着,继续算账:

    “哥哥,涞州有近七百万亩的沃田,但在册有主的田亩数仅有二百七十五万亩,剩下的田要人去耕,这样才能产粮。按照现行的税率,拥田三十亩的一户人家,丰年收割稻谷四十五石,除去丁税和田税,他们还有四十石的粮食,这样是活得下来的,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被b得去卖田?”

    “因为地方上各种索取无度的徭役,巧立名目的苛捐杂税……诸如此类,没有标准,全凭州县官员的一念之差,涞州的吕大人还算清廉,但他也要养一整个府衙的差役,哪里都要钱,这些银子光靠朝廷发的俸禄只能是杯水车薪,就如哥哥上午所言,不能指望人人都是清官,但就算是清官,常年浸y在如何巧立名目、不得不盘剥百姓的环境中,也迟早近墨者黑。因此臣妹建议,减免丁税之外,豁免徭役,以工代役,所有一应税项,均纳入田税。将来额外设置杂税的官员,以重罪论处。”

    与旧制截然不同的新策令齐泽襄一时还有些难以缓和,他垂着眸,静静思考。

    季云烟又继续道:

    “与其让官员中饱私囊设项收款欺压百姓,不如这个钱让朝廷来收,每年府衙征收到的田赋,留十分之二给地方自行支出,再由朝廷遣派的官员巡察核对。”

    见齐泽襄神sE有些松动,她语气也随之柔和。

    “若只剩田税,以五成税计,仅仅按目前涞州在册的二百七十五万亩田地来征,除去留用地方的税款,光涞州一地,一年便可征收田赋一百六十四万石粮,换算成白银便是近两百五十万两,而去年,我朝全国的田赋收入也不足百万。对于吕大人而言,他不必再头疼如何平衡地方财政支出及加税百姓的难堪,地方财政取之于民,田税高则地方足,那么官吏自然向着百姓说话。但有人欢喜,自有人愁……”

    “兼并土地的乡绅豪强。”

    齐泽襄又想到一处关节,反问她。

    “他们亦是纳税大户,重税之下必然隐田不报,以财贿官,这又如何是好?”

    “可广开百姓言路。若有企图隐田者,鼓励举而报之,一旦查处,以重罪论处,其罚没田产,再低价租售于百姓。包庇的官员,亦严加审之,如此敲山震虎。再有,此法若推行,府县长官五年一换,并不可任用同籍官员,如此尽力规避结党贿赂,这些自是后话,哥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国库不可无粮无银。”

    “赋税定额,再无不定之lAn税加身,户有田三十亩者百姓能温饱,有田五十亩,则可有鱼有r0U,有田八十亩,则可富余年,这样的账,百姓自会算,那空余的田,他们便会争来耕。”

    而且,情况只会b设想的要好。

    农械、化肥、农药……等长青院将这些东西设法弄出来,亩产激增,以二三州之粮产来养全国,这才是她的计划。

    他逐渐理解季云烟的思路。

    “那拥田不足三十亩之户又如何?涞州这样的百姓也是成千上万,重税之下,他们会反么?”

    “哥哥,就像您教臣妹的,人但凡有退路,有能吃饱饭的去处,都是不会反的。”

    她眉眼弯了起来。

    分明面容看起来稚nEnG,但话语间的老成历练,好像历过沧桑一般。

    “加了税,他们可以卖田,进城去从商,当然,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商路饱和且日渐萧条,这样也无妨,碑州和涞州互通了,碑州富饶,他们总能找到生路,可以为仆,可以走卒。另外,他们也会发现,设立于杭乡的织造工厂正在招工,报酬还挺优渥,也不必再风吹日晒,只是辛苦了些。但是,不管务农,从商,还是做工……任意一条路给他们选,都是多劳多得,于勤者而言,自有希望。”

    齐泽襄静静凝视她皎月般的面容。

    也在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一直隐隐觉得,眼前的nV人,与他养在深g0ng十八载的十三meimei好像并非同一人的原因——

    她字字句句冰冷无情,视人命作社稷砖石,但又的确给百姓设计了活路,能解国库之难。

    矛盾又和谐,她的骨子里似乎没有一点感情,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政治而生。

    但当年那个在母妃g0ng里抱着绣绷跌跌撞撞跑到他腿边的小nV孩,只会手足无措地哭泣。

    “五哥哥,那边花丛里Si了一只蝴蝶,它好可怜,怎么办,十三不想看它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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