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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第1/2页)

    早晨山中朦胧的雾气,除了让人处於一种封的状态以外,每每我眺望山下的一切事物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总觉得自己是受保护、不容易被摧毁的正常状态;薄薄的雾砂、冷冷的空气,让时而感觉麻痹的自己仍然处於现世里——总感觉处於半山腰的我们是不会遭遇到无常的。

    “我们要向前看。”S吐了一口烟,对着冷冷的空气说着,说着的时候感觉有背景音乐在支撑着她的话语……当我晚上正要入睡回顾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时候,仍觉不可思议。

    S从哈尔滨回到机场那天,我去接她了。她把头发再次剪短了,可这是由专业的理发师剪的,因此显得均匀。她厚厚的黑sE羽绒衣里头如常是一件宽松T-shirt。脸上呈现的一贯飘忽不定、JiNg灵般的眼神变得不同了——它们在此时像遭遇过什麽一样,被收服地服服帖帖的变得b以往坚定了。我看到她的时候,正是被她那眼神给愣住的。

    “快认不出你了,脱胎换骨了嘛。”我说。

    “还是没变嘛,你。”她回。

    S笑得很灿烂,我也是。

    我们下午一点左右回到家以後,便赶去阿飘的出殡典礼。结束后,我们便回家休息。晚上约八点要吃晚餐前,她说要到学校的B区cH0U烟。我便和她一起去。在我们刚出门的时候,雨轻轻地下起来了。她於是拿起透明雨衣穿起,我则拿着新买的、可以容纳三人的黑sE大雨伞。

    到达B区以後,我看着残留在她的白sE透明雨衣的雨滴,竟b平时还晶莹剔透。她用火柴点了烟以後,便把玩着从灌木里拔出的一片绿叶。

    “呐,木风,看这棵树。还很年轻对吧。”她用那只叼着烟的手指指向我们眼前的一棵被风吹倒了的小树。

    “好像是。”我看着她深蓝sE牛仔裙的左边口袋处留着一点咖啡积,朦胧地回答着。

    ScH0U了两根烟以後,我们便回家。我问S她可不可以下个星期再陪我到一个地方。她没问是什麽地方就答应了。

    回到床前我喝了一大杯水,从晚上11点钟望着天花板直到两点多,尔後起床又喝了两大杯水,过了许久,便昏昏而去。

    ***

    半夜里我做了一个模糊的噩梦惊醒以後,走到厨房倒水的时候,看到S的房间里透出光线,门是开着的。我於是开门,走到顶楼去。

    看到S转头的时候,我用一副“我知道你在这里”的眼神看着坐在那里的她。我把风衣挂在她身上后,便坐在她的身旁。她忧郁地回过头去。微风吹着她後边的短发,它们像水母一样在风中飘着。

    “我不记得了,当初来到这里的原因。”我开口,打破这片宁静。

    我的话语在空气中飘荡了许久之後,S才缓缓地开口说。

    “不记得也没关系,等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她把烟点燃,cH0U完,把烟蒂扔到我风衣里去后,然後x1了一下鼻水。

    “呐,木风,难过就哭出来吧。”S说。

    我没回应,然後站起走到栏杆处,望着山下的风景。

    “至少,山上的我们算是幸福的……”我搓了搓手心,然後把双手放入风衣的口袋里。

    “能眺望是幸福的,还有闲余去眺望是幸福的……”我在心中想起了这段不完整的对白,於是想着。但一阵风吹过,我把它给忘了。

    “回去睡了。”S说着,我看着她嘴唇明显地变得苍白了。

    “嗯,是该睡了的,我们已经横跨昨天走到‘明天’了。”我突然想起刚刚的对白了,但想想还是算了。是该睡了。

    生活少了些什麽,就会多了些什麽。我一直相信这种等价或不等价的交换。但对於阿飘的Si,我觉得这当中少了什麽之後,结果还是变得少了什麽。这种少了什麽的感觉,就像一颗形状完整的心脏被一把锋利的刀慢慢被削、慢慢被磨平一样。这种Si带来的交换,对於生者和Si者是否还有意义?我自问。

    阿飘是车祸身亡的,而不是他患着的咯血病。他父亲难得从外国公g回来,找了个租车,两父子在南部游玩的时候,被对面卡车撞到,他父亲当场Si亡,阿飘则是在救护车里失血过多而Si。这是法医的説法。但我从棺材哪里看到的阿飘,脸上因过度裂伤,一副重整修复的塑胶模样。他的尸T运回台北之後,很快地举行完葬礼后,便进行火化了。阿飘的母亲在阿飘的日记发现了一些内容,看到后便把阿飘骨灰的一部分装在瓶子里交给了我。

    我在信上把事情告诉了S。她知道后打了通电话给我,说很快就会回到山上。对於阿飘的消失和S的重现,我犹如悬挂在的梦中的风铃一样,任由梦中的风吹向我。

    现实中的人事物,对我来说,已经慢慢失去它们的本质,慢慢变坏,慢慢褪sE了。在这场梦里,我像一个被聚光灯照着的舞台主角一样,演着一场可笑的电影。舞台被一圈圈的白雾围住,我被困在其中。我伸手m0向那些白雾,想起了和阿飘在水力发电厂旁边聊天的时候。

    如今我只能强迫自己冲破这团迷雾,带着阿飘的骨灰,与S前往他埋葬的地方那里去。出发前,我看着S看着一只黑青sE的蜻蜓停留在观音竹的叶片上。尔後她把眼神转向我,向我传递了一个浅浅的苦笑。

    我们搭了一小时半的巴士与捷运,一抵达目的地以後,我们就闻到花草芬芳扑鼻而来。我从乾哑的喉咙里字句一落以後,我愕然发现许久没开口的自己的声音变得很陌生朝着S吐出了话语:这里的空气还不错嘛,挺适合人住的。她笑笑轻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後放开。

    迎着我们的右边,是一大片绿sE的草原。左边则种满了一排排的枞树。我们停在巴士站处,看见巨大的草原在我们面前显现。草原的中间有一排长长的石阶,石阶的尽头是一个凉亭。石阶两旁长满了斜斜的芦苇、白sE和蓝sE的小花。我和S过了前方的马路之後,便来到石阶的前方。那GU草香味因为风偶尔吹偶尔停的缘故,气味也忽淡忽烈。我牵着S的手,於是走向石阶。

    我们走到石阶的一半路程,两旁各自出现一个通道,可以往不同的去处。从左边而去,在尽头可以隐约看到一间白sE的屋。往右边而去,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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