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载不害真意_为君槌碎潢鹤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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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君槌碎潢鹤楼 (第3/3页)

律师都未听清的内容,请问白轩逸检察官为何不能学学法官的客观公正、认真细致、尊重事实、追求真相?”

    白轩逸不言,像不愿与跟对面死样活气的律师打交道。镜头只能长时间停留在何意羡脸上,高光全给到他。

    法官放下身段,以长辈的口吻调解:“辩方律师有话好好说,我们是严肃的司法环境,别那么大火气。”

    何意羡忍耐道:“我没有什么火气。我想说白轩逸检察官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平和、或许也基于客观公正而不愿多说的检察官。而检察官应当压制过度的追诉欲望,回到客观公正立场,不为辩论而辩论,即使不能背离追诉的角色,也至少可以保持沉默。”

    白轩逸点个头,稍作回应:“谢谢,也请辩护人情绪少一些激动。”

    何意羡都说大白话了:“我激动什么了,我说了我要证人上来。”

    白轩逸道:“年代久远,证人证言不真实,没有出庭作证的必要。”

    何意羡说:“什么叫没有必要?侦查机关、检察机关、法院是冤假错案的三道防线,均需判断证据是否达到证明标准。但本案中公安局、检察院、一审法院全部失守。重启此案调查到底有没有必要,白轩逸检察官,你不清楚?你适可而止!”

    众皆哗然,旁听席有遥呼相应的声音。而白轩逸都没理他,配合那张一点儿异国格调的脸,他的脸好像在说:iing,goodtoknow之类,英文的呵呵。

    幸好这时画面没给何意羡。但旁听席眼尖的都能观察到,何律师在庭审过程中,多次声音颤动,手指发抖。

    这一月来,何意羡的站队问题,成了悬在全市高官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人不栗栗危惧,与此沾边的情报全都有市无价。但他本人深居简出,其心难测。但经此一案,改邪归正可谓坐实了。这都为正义气得心肝肺一起颤悠了,还要什么别的佐证?

    自今日起,他会被钉在红顶勾兑律师的耻辱柱上,没个千八百年下不来;但换到正方的角度看,这叫一位律师的不懈努力等种种机缘而载入中华司法史,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他何意羡是为了共和国踯躅前行的勇士。

    然则大众弗知,狗屁正义,何意羡穷其一生,也只可能为了一个人失去情绪管理。

    何意羡也不想抖,他一抖头发全是油漆的甲醛味。

    但白轩逸的着名未婚妻——束若悦从邂逅到芬芳地离开,只用了十三个字,说了三句话。其实是一句,但大家闺秀,人贵而语迟,听着像三句,三句就成功让何意羡发了癔病。

    一、哎呀!

    二、轩逸呢?

    三、他早饭没吃几口呀。

    束小姐走时不大高兴,是颇有点爱之弥深,恨之弥切的那意思。

    不宁唯是,这不是最严重的原因。何意羡最气的是白轩逸搜肠刮肚逼上梁山,一次没和他商量过,一个权宜之策也没有留。何意羡善恶观念淡薄,他只感到这种刚戾自用,和何峙当年也无甚分别。换句话说,白轩逸没把他当成过自己人。

    情势正胶着着,王笠的爷爷王满河对证据有异议,庭下大声发言。王满河沉冤数年,本已心死,但是何意羡的出现让他的希望死灰复燃了。法官予以训诫,责令法警带王满河出去,王满河坚决不出,跟法警吵起来。后来王满河答应不再说话,庭审得以继续几分钟。检方进行证据突袭,提供讯问王强与王满河的同步录像,并要求当庭播放,里面恐怕有关于80万元的不利口供。

    王笠说:“我爷爷在场,我担心爷爷受不了打击,我爷爷回避的情况下可以播放。”

    但王满河无论如何不离开法庭,开始讲话,无法控制。或许是白轩逸提前授意过了,庭审直播就这样还不掐。法警向审判长解释说,王满河的精神有问题,所有旁听人员全部离开,旁听席就王满河一人一直在大声说话,站着、用手指着、面向法庭说话。他是个风水师,戴个大框眼镜,头发全白,疯狂地讲话,无人劝得住。

    王满河还写了一封申冤信,用90的纸打印,内容大致为村里全体居民都知道他孙子是被冤枉的,望党和政府为其申冤,还其清白。他还找十几个村委会盖了章,几十名党员签了名,然后把信送给了公安局、检察院和法院,也送到市委、信访局等机关。后来,很多盖了章的村委会主任、村支书被公安机关约谈和警告。

    李婷与王满河争吵起来,相互指责,差点动手,拦都拦不住。王笠jiejie安抚不下来,也哭,吵闹声充斥法庭。有村民哭喊着大叫:“你们不能这样审啊!”被家属和法警带出。

    王笠说:“爷爷,今天法院很公正,我有今天的机会真的非常不容易,您这么闹,法院就没办法判了。您体谅孙子,我已经六七年没见您了,我想您,您要是真的爱我,为我考虑,就帮帮我,不说话了,咱继续开庭……”

    王满河还是难以平复,审判长只能敲槌休庭。气氛压抑,周围增加了十多位法警,都戴着执法记录仪。

    天气预报有大暴雨,接近中午,雷声已如万辆战车从天边滚动过来,法庭内清晰可闻。天昏地暗,仿佛世纪已到了末日。

    画面还在录制之中,弹幕已然全是小作文了。

    只见何意羡走出辩护席,唐哉皇哉,朝对面走去。

    法官见识丰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审判席,横在这一对检律当中:“有话好说……”

    但他圆矮,头顶高大俊美的两个年轻人滋出火花了,他也挡不住啊。

    束仇美滋滋地迎过来。何意羡没看到他,看到的是旁听席上文静的他jiejie。不愧是权宦千金,她都能把保温饭盒随身带进法院了。何意羡相人极准,她远而定地看白轩逸的目光暴露一切——那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高级别的爱了,叫作孺慕。

    这时王笠爷爷突然发癫,突然扑倒在他们脚边:“青天大老爷!”

    法官忙去搀老人。何意羡死盯饭盒,白轩逸俯视胸针。

    何意羡先陶然笑笑道:“青天大老爷?叫得好。我就说当场说瞎话,在古代的衙门都要被掌嘴的。审判长,我要是你我一定就抽他了。”

    ——白轩逸,激将法,你玩得很牛啊!

    反正玉石俱焚,也没什么舍他不得!

    ——啪!

    这一记掌掴有多响,站得近的,都仿佛自己被打得耳背过去。

    人群大声疾呼,法警甩棍咆哮,姐弟同时扑到各自心上人身边。画面最后,一位暴跳如雷的政法领导连环腿踹倒两位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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